江镜手指带着几分颤抖,回道:“半小时后,我就到了。”
他走进卫生间,对着镜子照了几分钟。
挽挽如果发现他不是江谕,会害怕他吗?
都怪警察多管闲事,非要告诉她他有人格分裂症,如果她不知道,他们扮演得那么好,她不会发现的,因为他们都一样爱她、疼她。
江镜露出一抹浅笑,和江谕一模一样。
没关系,他也是江谕,江谕也是他,他不会让挽挽害怕,挽挽也会爱他的。
他打包一份她和唐父唐母都爱吃的蓝莓千层,离开蛋糕店,再买了茶叶、水果和酒水,打了一辆车,前往金溪庭小区。
到小区外,他就步行进去,没多久就看见三栋楼下站着的窈窕身影。
唐挽也看见他,精致的小脸露出笑容,对他招手。
江镜脚步一顿,这一瞬间觉得呼吸也停止了。
七年前的相遇隔着一层朦胧的帘纱,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悄然拨开,扑面而来,从不真切变得明晰。
他压抑地呼吸着,看着七年后的她,不再是用江谕或是江砚的眼睛,就只是他自己,这一刻,他真的等了很久很久。
唐挽等着他走过来,有风吹来,她把手塞进兜里,
歪头疑惑地看着站住不动的男人。
不算多远的距离,她看见了他的眼睛,四目相对时,敏锐的第六感发出警笛。
她说不明白对方的眼神,是温柔还是眷恋,或者是痴迷和疯狂……复杂的情感与纯粹粘稠的爱意汇成绵密的网,牢牢地将她裹住。
不算得太好的天气,阴天下的气氛,看什么都像是有一层薄雾,唐挽定定地看着他,心跳一点点加快。
画家的细胞活跃地欢呼起来,尖锐又朦胧、美丽又危险的冲击,真是一幅完美的构图。
唐挽直勾勾地看着他一步一步走来,呼吸有些急促,她想她是见过他的,很久以前。
她没管别的,先一步扑进他怀里,抱住他的腰,小脸蹭了蹭他的胸膛,柔声道:“老公。”
江镜的感官尤其敏锐,她贴着他,他感受得到她震动的心跳,正在兴奋又炽烈地加速跳动着。
他把这当做重逢的欢喜,长睫遮住猩红的眼睛,薄唇扬起笑意,搂着她纤细的腰肢,嗓音沙哑:“挽挽,我回来了。”
唐挽抬头看他,湿润的明眸倒映着他:“我好想你。”
江镜呼吸加重,胸膛不断起伏,“我也很想你。”
唐挽抿唇笑了
笑,重新把脸贴在他胸口,软软地蹭了蹭。
江镜难耐地揽紧她,结实的手臂上移,大掌捧住她的后脑勺,一低头,就闻见独属于她的浅淡花香。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埋在她发间,再往下吻她的侧脸。
“不要。”唐挽痒得发笑,推开他的脸,水眸望着他,“还在外面呢,我们上楼吧。”
江镜直直地看着她,不肯移开片刻,但还是松开了她,任由她牵住他的手,走进楼栋里。
唐挽:“我告诉爸妈你回来了,要过来接我,他们就说今天会早点下班,只是现在还没到,阿姨可能还有十分钟到。”
唐挽说着,走进家门,蹲坐在玄关毯子上的团团扑到她小腿上疯狂摇尾巴。
然后江镜一进来,它就忽然炸毛,弓起小身子龇牙咧嘴。
它太小了,江镜都没看见它,只顾着看唐挽。
唐挽拍拍它的头,“团团,这是你姐夫,不要吼他。”
唐挽把团团抱进房间里先关着,然后牵江镜去客厅坐下,只是刚走两步,她就忽然被他拉回来。
一个没有闲杂人也没有闲杂狗打扰的地方,适合正式的接吻,表达重逢的喜悦。
唇齿相接,炽热的温度从唇间蔓
延开。
他的吻是急切的,侵略时如野火过境,烫得心惊。
唐挽被吻得晕晕乎乎,只能揪着他的衣服。
安静的环境里,只剩下暧昧的低喘。
他好想她,真的好想她。
他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里,再也不分开。
江谕江砚和她在一起的每一个时刻,都令他无比嫉恨,他活在他们的阴影里,窥视着他们的幸福,像只见不得光的虫子。
真的吻着她的时候,他不免有些委屈,恨不得将她每一个地方烙上属于他的痕迹。
“老公。”唐挽受不了地抬手挡开他,被欺负狠了,眼尾透着一抹洇红,可怜地看着他。
江镜喉结滚了一下,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挽挽,吃蛋糕吗?”
唐挽知道他放过她了,弯起眸子笑道:“想吃。”
他们换了鞋,到开放式厨房的餐桌那坐下。唐挽拆开他带来的蛋糕,看见是她喜欢的蓝莓蛋糕,坐等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