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挽咬了咬唇,望着他。
就像那天玟西茶楼,周围枪林弹雨,他把她压在角落里,居高临下看着她时的眼神,温柔的,又极具侵略性的。
她道:“可以,有劳了。”
他护着她的头顶送她上车,低声道:“不用和我说有劳,为自己的女伴准备礼服是我的荣幸。”
唐挽唇边弯出一抹笑意,对他挥挥手,车门就关上了。
她想起原剧情,这场沙龙是一个关键点,连若禾和一个富家小姐成为朋友后,就借着她的关系进入了这场沙龙。
那位戴夫先生的翻译临时出事了,连若禾就充当了他的翻译,得到他很高的赞赏。
唐挽靠在椅背笑了笑,不巧的是,兰格语,她恰好学过两年。
这场沙龙邀请了很多人,唐鹤和唐父都在其中,得知她要做谢循的女伴,他们毫无意外,一脸早就猜到的表情。
督理府的警卫把她的礼服送了过来,唐鹤刚好下楼看见,啧啧两声,倚靠在旋转楼梯边缘对她道:“他对你这是势在必得啊。”
唐挽正看着礼服,回头瞪他:“哥,你的嘴总是语出惊人啊。”
唐鹤笑笑,摆摆手,走回楼上:“都是我玩剩的
把戏,天气变凉了,宴会结束他肯定把外套给你,等着瞧。”
唐挽摸摸下巴,思考一秒:“按哥哥这么说,我要是自带外套会怎样?”
唐鹤哼了哼:“给你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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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玉嵘那一天在金碧酒楼,他就还了连若禾的救命之恩。
他以帮助她离开金碧酒楼这件事,偿还了她的救命之恩,说来他就是趁人之危,把人撇得一干二净,说来根本不像他能做出的事。
他历来风光霁月,手段从来光明正大,唯独那一次,他违背了自己的原则,可结果是好的,他和连若禾没有一点牵连了。
他帮连若禾离开金碧酒楼,但他猜到了唐鹤根本不会就此放过她。
他想离开榕省了,梁夫人伤心欲绝,不想他离开。
“母亲,我只是去北方大学,去我的石老师身边当助手,继续学习深造,没有别的意思。”
梁夫人最终还是同意了,送别他的时候,梁夫人带了唐挽一起来送。
唐挽是经不住这么多年的姨母一句哀求,所以过来了。
梁玉嵘对唐挽道:“挽挽,我从没想过我会失去你,所以我失态了,对不起,希望你找到更好的人。”
他还爱她,但她心里没有他,他已经明白了。
其实如果早知道他一回国就会失去她,他宁愿不回来。
唐挽看着他,像看一个普通兄长:“我会的,谢谢玉嵘哥,也希望你遇到更好的姑娘。”
他没敢说话,抿着唇笑,不再看她。
梁玉嵘不知道的是,连若禾也来了,她在很远的地方看着他,目送他上火车。
她有点想哭,但更多的是怨恨。
师兄和别的男人没有一点区别,他不愿意帮助她,把她甩得一干二净,她给他写信,告诉他bruno病死了,他竟然都毫无动容。
天底下根本没有能帮她的人,她只能自己帮自己。
两天后的沙龙就是她的机会。
转眼来到两天后,唐挽穿着谢循准备的礼服,挽着他的手出席。
众人看见他们在一起,都没有一点惊讶了,因为之前全都惊讶够了。
戴夫先生是个络腮胡子,但打理得很好,看着很风趣,和谢循握手交谈。
他对谢循的评价很高,夸了谢循很久,然后又夸起唐挽,说他们郎才女貌。
唐挽都不好意思了,敬酒的途中,戴夫先生的翻译好像吃错东西,急匆匆地离开
会场。
结果好一会儿都没回来,戴夫先生皱起眉,对谢循比划,用格兰语:“不好意思,谢督理,要不先把我的翻译找回来?”
混在人群里守株待兔的连若禾一下子冲了出来,几个女郎都被她撞到一边去。
连若禾立即整理一下着装,对谢循道:“督理,戴夫先生问是否要现在将翻译找回来。”
谢循冷眼看着她,唐挽则是用格兰语对戴夫先生道:“没关系的,戴夫先生您可以直接讲,我会一些格兰语,帮助您和督理沟通。”
戴夫先生的眉头立马松开了,笑呵呵地道:“好。”
连若禾尴尬地站在一边,没人理她,她低下头,心里对谢循和唐挽的憎恨更深了。
两个都是她的杀父仇人,恶毒透顶了。
连若禾被警卫带走,直接赶了出去。
她在冷飕飕的夜风里崩溃地想着对策。
她在这个榕省已经混不下去了,唐鹤一直针对她,她没有工作,住在一间破旧的屋子里,敌人还如同庞然大物。她真的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