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傻愣住:“什么?”
她唔了一声:“你没吃过妖吗?”
她靠近他,手指轻轻搭上他的心口,落日的余晖透过她纤长的眼睫,在眼里洒下碎光,妩媚惑人,嗓音慢慢悠悠:
“就是吃掉他的心脏,挖出他的妖丹,吸光他的妖力。当然,还有一种舒服的吃法,让他被采补而死……你妖力不及我,可反抗不了。”
她明显感觉到掌下的胸膛里,那颗心脏跳动的频率几近疯狂,仿佛只是隔着一层衣裳布料,贴在她掌心里跳动。
楼箫低垂着眼睑,幽邃的眸光紧锁着她:“如果你真要杀我,我不会反抗。”
唐挽挑了挑眉,收回手,轻叹一口气,那股惑人的魅惑之意萦绕在她眼尾,扫过他,“我只是吓吓你,罢了,你还真不怕。”
楼箫直直地看着她,舍不得移开一点目光,满满的都是她灵动又鲜活的模样。
他的痴迷甚至不加掩饰,让她一眼都能看见。
她像是没看见那样,往外走了。
他回过神,跟上去,柔声道:“府上有很多院落,我带你去挑一个可好?”
她笑了笑,从乾坤袋里摸出一袋不知名的东西:“这个就当我住你家
的银钱吧,你多补补。”
他一拿到手,极度阴凉的温度渗进他的掌心。
是十颗妖丹,并且都修为不凡。
他握着那袋子,默不作声地跟着她。
她眨眨眼:“你不喜欢吃妖丹吗?”
“我很少吃,既然你有这些妖丹,为什么不用它们疗伤?你当时伤得很重。”
唐挽揪了揪衣袖的锦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瞪他一眼:“女子的想法别多打听。”
她和以前似乎无多大差别,甚至比起以前,她的神态里再也不笼罩着哀愁,像摆脱囚笼振翅的蝴蝶,自如又自在。
他恍惚了一下,唇边不自觉地扬起笑意。
她这样很好,把让她不开心的人和事都忘掉吧。
楼箫正要带她去挑院落,一阵脚步声却在靠近。
楼箫转头一看,原本在他身侧的唐挽忽然消失了。
随从急匆匆地跑来,在门廊边禀报:“大人,豫王爷来了,说要见您。”
为什么要有闲杂人等打断他的事,楼箫没个好脸色,脸阴得吓人,大步走去正堂。
一股淡淡的香气绕了过来,他手指一缩,仿佛拢到了一片轻柔的纱。
有人双手搭在他肩上,附在他耳边轻笑:“你拽到
我的裙子了。”
他心尖一热,下意识放开,那股香甜离得远了些,但还在他身边。
楼箫的心情一下由阴转晴。
来到正堂,看见他的主位上坐了个锦袍男人,脸上浮起一抹很淡的笑,他朝他拱手:“豫王爷驾临,下官有失远迎。”
身穿宝蓝色金纹刺绣锦袍的中年男子放下茶杯,笑呵呵地走下来,亲自扶起楼箫:“是本王突然来了,你事务繁忙,抽不开身也是正常。”
豫王爷是当今圣上的弟弟,临安州府是豫王爷的封地,但说好听点是封地,其实算得上是流放地,圣上没给遣送去封地的各个王爷任何实权,以免他们造反。
如今临安州府的权力,掌控在知府楼箫和都统凌震的手里。
今天豫王爷似乎只是来叙旧的,带来了几壶佳酿。
楼箫不耐烦得很,面上却没显露半点,端着笑脸,主动挑了一些话题,让他说出真实来意。
豫王爷笑眯眯的,装模作样地叹口气:“贤侄,你也知晓,我那不成器的女儿恋慕你许久,你恰好也无妻妾,不如我们两家喜结连理。”
楼箫的唇角瞬间落了下来,眼神变得锐利:“王爷说笑了,下
官没有娶妻的打算。”
豫王疑惑地看着他:“贤侄都二十八岁了,功成名就,却仍未成家,实在令人费解。”
楼箫回视着他,黑眸浮上一层不达眼底的笑意:“王爷究竟想说什么,尽管说就是。”
豫王不是第一次这样试探,要把女儿嫁给他,被拒绝之后,他通常会恼羞成怒,而不是这样心平气和地继续喝着小酒。
豫王很是气定神闲,一派胸有成竹的模样,先是扫了一眼正堂里别的随从,看向楼箫。
楼箫摆摆手,让随从们都退下。
豫王眼里闪着精明的光:“若本王没记错,贤侄是由圣上亲自派遣到临安州府的官员,颇得圣上信任。”
楼箫脸色毫无波动:“并非如此,下官早年在京并不得圣心,现如今也只是尽好臣子的本分。”
豫王抚掌大笑:“贤侄不要谦虚,若非深受信任,是不可能被派到临安州府这个最富饶之地的。”
他笑了好一会儿,才盯着楼箫,身子往前倾,幽幽地道:“年初贤侄入京述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