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元洺说给他生个孩子,想得怎么那么美呢。
唐挽轻轻笑了一下,只要他们都病了受伤了,不能继续处理事务了,不就自然而然地把账本给她了吗?
她本来就不急着要,她可以好好等。
五天后,唐挽把孟烟儿从地牢带出来,带她一起外出游玩了。
可叶元洺又不知发什么疯,听说这件事之后特意派了铁秀才来盯着。
这不由得让唐挽留了个心眼,回想了这几天的事,再多看一眼孟烟儿并没有多少伤痕的身上。
她看起来变得有些神经质,很敏感地盯着周围。
唐挽猜测她一定是在地牢里和叶元洺说了什么话,比如她知道叶元洺的一些秘密。
她在山庄那么多年,知道一些很正常,叶元洺并不担心,但他担心的是她告诉唐挽。
唐挽心里有了主意,牵着她下马车,让其余人只能远远地跟着。
铁秀才离得远了,孟烟儿才放松些,目光复杂地看着唐挽:“你猜到了,但我不会告诉你的,因为我一说出来,我就会死。”
唐挽拍拍她的手背,轻声道:“好妹妹,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你不说,你可能也不能活了?”
孟烟
儿瞳孔一缩,她飞速回头望去,看见铁秀才手里的铁笔折射冰冷的光。
她紧紧抓住唐挽的手腕,沉沉地呼吸着:“救救我,只要你救我,我全都告诉你。”
唐挽拉开她的手腕,嗓音温柔轻缓:“不用啦。”
孟烟儿目光一沉,靠近唐挽,压低声音:“有关沈家的呢?你不想知道叶元洺对沈家做了什么吗?”
站在唐挽身后的沈迟呼吸一顿,他抬眼看向孟烟儿。
金凤山庄也对沈家下手了,以叶元洺贪婪成性的性格来说,并不让人意外。
唐挽侧头对孟烟儿道:“我救不了你的,叶元洺的所有秘密,我都知道。”
她们靠得很近,孟烟儿脸色灰白,身子忽然摇晃了一下,猛地喷出一口血,直挺挺地倒下。
远处的人都惊呆了,铁秀才等人快步赶来目瞪口呆地看看死不瞑目的孟烟儿,又看看唐挽,仿佛都在说她怎么突然就下杀手了。
唐挽定睛仔细看了一眼她脖子里微不可见的黑色小孔,那是比针还细的东西,是一根黑色毛笔的毫毛,来自铁秀才手里的铁笔。
叶元洺指使铁秀才杀了孟烟儿以防她泄露秘密,她能猜到,
只不过她没猜到的是,叶元洺竟然用她的死栽赃她,怎么,就是让她百口莫辩,自己撇个一干二净吗?
唐挽心底冷笑,给沈迟使个眼色,而后面色发白地晃了晃,径直歪进离她最近的铁秀才的怀里。
她朝他倒过来,他碰到她的那一刹是十分后悔的,但她抬眼望了他一眼,晶莹的眼眸仿佛会吸人一样,直直把他吸进去。
“非我为之,秀才先生不信我吗?”
铁秀才张了张嘴:“这……”
他还抱着她呢,要是再附和她的话,叶元洺就绝对不会放过他了。
他心里清楚,连忙道:“我不敢妄言。”
他快速把她扶稳站好,怀里软乎乎的一团香云脱离后,他心尖都闷闷地不舍,脑海里回忆起以前见到她的时候。
他很会吟诗作曲,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他心底里就不由自主地为她赋诗一首了,但那只是对好颜色的赞颂,绝无别的意思。
如今他抱了她,还得好好想想怎么糊弄叶元洺才好。
一行人回到山庄后,铁秀才就立刻直奔叶元洺的书房,交代这些事。
前面的计划都不错,可叶元洺早就从密探口中得知后面的事,
所以听铁秀才为自己的行为惭愧时,他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不过他装得极好,拍拍铁秀才的肩膀,“我岂会在意这种事?你对我的忠义,我一清二楚。”
当晚,他去唐挽房里安慰她:“挽挽,孟烟儿之死非你的原因,兴许是她刚从牢里出来,旧疾复发。”
唐挽怏怏不乐地垂着头:“是吗,可能吧,我当时吓得站都站不稳,幸好秀才先生扶住了我。”
叶元洺眯了眯眼,把唐挽搂到怀里,“这样啊,可惜当时我不在,他可有帮我安抚你?”
这话的歧义颇深,唐挽柔软的手抚上他的心口,柔声道:“秀才先生也同你一般,说并非我的原因,我当时才缓过了神,多亏了他。”
叶元洺听完心头大怒不已,铁秀才他竟敢不按他的命令,说孟烟儿之死是唐挽所为,就已经违背了他的命令,竟然还敢如他一般安抚她,他就说呢,难怪她看起来没有他想象中的慌乱。
按照他的设想,唐挽应该慌忙地向他解释人不是她杀的,他再摆出全然相信的态度,他的挽挽会更爱他一点,会乖乖听他的话,可铁秀才毁了他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