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道:“嘛,既然拿到了车票,那就赶快出发吧,如果事情顺利,今天下午就能够结束了。”
啧,这么急的吗?
回想起自己一路上,几乎被每一只遇见的「丘比」都这样催促过,伏黑甚尔难得感到了几分无语。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垂下眼将地铁票揣进兜里,向着地铁站的方向行去。
对方有所隐瞒又怎样呢?他还真没怕过什么人,只要钱给够这任务他就会接,事后要是发现难度不匹配,最多就是再多要亿点点的酬金罢了。
………
……
…
昏暗的房间内,一位有着黑色长直发,眼尾带着泪痣的美丽少女被紧紧的束缚在正中央的座椅上,低垂着头双目紧闭。
一道深深的血口狰狞的趴伏在她的脖颈之上,带着生命力的液体泉涌般溢出,浸湿了她大半边的身体,雪白的衣物因此染上抹不去的绯红。
“咯…咯咯……”
诡异且微妙的气音自少女的脖颈处传来,那是连同喉管被一同割破的气道所传出的声响,气流呼出带起的血泡。
此刻她的挣扎幅度已经很小了,更贴切的说这并不是挣扎,少女的意识早就因为失血过多而陷入沉寂,现在只是这具躯体走到尽头时本能的抽搐罢了。
眼前的画面残忍,血腥,却又因遭受悲惨对待的少女身上的那份扭曲的吸引力而带上了一种致命的美。
这一切都映入了屋内另一个人的眼中,他坐在靠近门位置的地面上,视线一丝不错的直直的盯视着他的杰作,目光仿若猎食中的豺狼一般带着偏执的狠意,间或又闪过一丝扭曲的痴迷。
除去眼中的神光外,这个男人保持着绝对的静止,若非那无声的呼吸所带动的微微起伏的胸膛,他几乎就像是一具毫无生机的尸体。
视线拉远,在距离少女所在处的一段位置,家具与杂物一起被随意零散的摆放着,彰显出屋主人对生活质量的不在意。
靠近大门的位置放置着数个装的满满的黑色垃圾袋,从外表看不出其中承装的究竟是什么,但在夏日的气温炙烤下,哪怕包裹的再严实也无法阻止其逸散出微妙的腐败气息。
终于,伴随着少女咽下最后一口气,屋内唯一的不细听都无法分辨的“咯咯”声响终于停摆。
死寂充斥屋内的每一个角落,所有的物件组合起来,带来逼仄且的窒息感。
不知过了多久,那个仿若静止的男人终于动了,老旧的机器重新开始运转,关节处相互摩擦,发出咔咔的声响。
他一步又一步的挪到了少女的尸体旁,弯下身捧起少女低垂的头颅,动作轻柔的就像对待自己的挚爱一般。
“……啊,又失败了。”
久未出声的声带磨砂般卡出沙哑干燥的音质。
“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接受我呢?”
“为什么,为什么……”
神经质的呢喃声渐渐放大,最后化为了歇斯底里的咆哮。
“我明明都给了你我所拥有的一切!!!”
“为什么!为什么!!!”
已经死去的少女不会回答,也无法回答。
不,哪怕她还活着,恐怕也依旧是娇纵任性的颐指气使,自我中心。不将男人当成一回事,仿若吸血虫一般榨干男人的所有价值后,便翩然而去。
她是人类所有私欲的化身,是所有负面情感的集合体。
肮脏的内里却披着令人疯狂的完美外皮。
“……没、没事,我…我还有机会!”
“我还有很多很多次机会!”
男人在发泄了一通之后,终于捡回了些许思考能力,语言虽然依旧错乱疯狂,身体却在大脑的指导下有了下一步动作。
只见他猛地将座椅上的尸体扯下,拿起一旁染着鲜血的刀具就开始熟练的肢解起来,并肢解的同时还小心的将座椅上、地面上所有的血迹都清理的干干净净,随后所有的“杂物”被一同封装进新的黑色垃圾袋中。
不消一会儿,大门旁装的满满的黑色垃圾袋便又多了一个,随着袋子上贴着的术式符文正式生效,男人的面上的灰败之色更是加深了一分。
做完这一切后,他才拎着沾满鲜血的刀具走到了一个水缸前,将刀扔进了水里。
正常情况下,鲜血是具有水溶性的,在大量的清水稀释下色泽同样会变淡。
但诡异的是,此刻沉在池底的刀身上,血液却依旧浓稠,仿佛不溶于水一般,随着水波轻轻晃动。
若是仔细观察,还能看到血液像是有着脉搏一般细微的鼓动着……
在无人注意的房间角落,一只雪白的猫型生物冷眼注视着这一切。
【已确认第32号实验者精神彻底崩溃,开始出现所有受试者共有的重复行为。】
【鉴于第32号实验者已无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