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说就是没有适合它的市场了。
原本它在宫里的时候,好比一千块钱的绣纹配几万块的龙袍,就很合适。
现在一百块的衣裳配一千块的纹饰就明显不合适了。供皇家御用的东西流落到了民间,没有了适合它生长的土壤。
曹老太太说:“况且,学这个可难,不下点真功夫学不来。学个三年五载都不一定学好,还挣不着钱,你们还学吗?”
田橙摩挲这手里的精美八宝祥云绣品,久久不舍得放下,这方绣品带给她的震撼比那只苏绣的猫还大,毕竟那只猫只是一张图片,而手里的绣品一针一线都无比真实。
只有真正见到成品绣品才能感觉到它所传递出来的气质,一块小小的祥云图案看着精美无比,却流露出北方文化的雄健大气。
她想起书里的描述:【相比于其他绣种,京绣不是在一个充分自由的文化环境中自主发展起来的,它的发展受到统治阶层的文化、意志的深刻干预和影响,从而形成独特的风格。
当封建王朝逝去之后,这种影响已然深深印刻在京绣的工艺传统和工艺文化之中,成为其在现代文化环境中特立于众绣之林的重要性格特征。】
这或许就是宫绣的与众不同之处,但是这也是它受局限、流传越来越吃力的原因。
它缺少变化,每一种图纹样式都有固定的规格,精确、精美也古板,缺少变通,离开适合它的那片土壤就很难在别的地方扎根。
但是田橙看见了成品的绣品,更加被深深的吸引,她想,哪怕学会了以后就被束之高阁,她也要学。
几人正在屋里说话,曹绣绣的丈夫和儿子、儿媳从别人家帮工回来了。几人进屋来,听曹绣绣说了原委。
张喜斌和儿子张伟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点头说了两句话就都出去干活了。
曹绣绣儿媳妇黄小芬一看就是个精明人,眼睛瞄了几眼田橙手里的绣品,说道:“妹子一看就是个心灵手巧的人,不瞒你说,我们家这手艺可是从宫里带出来的,当年我姥姥做的那都是皇袍!
“俗话说啊,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这手艺可不轻易外传的。要不咋这么多年都没收徒弟呢。”
田橙几个听出来点门道了,这意思是要钱吧?
在来之前,田橙她们也想过跟人家学手艺大概是要交点学费的,只是不知道需要学多久,或者怎么个教法,自然对这个学费也是没什么概念。
于是田橙说:“如果两位长辈肯教我们,那肯定是要拜师交学费的,只是不知道这个要怎么个学法,要学多久,学费需要多少?”
曹老太太把烟袋锅子往炕上一拍,“黄小芬你别跟着掺和。”
黄小芬:“哎呦我的姥姥啊,咱不能光想咱自己啊,你得想想人家。人家要学个手艺得花个三年五载的吧,您这一说谁学都行,学费都不要,那以后还不遍地都是您徒弟?那人家这手艺学去了也不值钱啊。
“再说了,您这手艺可是独一份儿,就这么白学,人家几个姑娘一看也不是那占便宜的人啊。”
关燕了然的笑笑,说道:“嫂子说的对,就是不知道这学费得多少钱?”
黄小芬难掩心里的兴奋,这手艺说是个宝贝,可这么多年了,一分钱没见着。这回估计能挣一笔。她想了想说:“这可是独一份儿的手艺,怎么着一个人也得500块吧。”
她这价格一说,屋里几个人都一愣,500块?可真是……有点学不起了!
曹老太太冷笑一声:“呵,黄小芬,你管天管地还真以为能管你姥姥头上了?你要说我老太太吃你的喝你的了,你想要钱也好说,我那几幅年轻时候的绣品是破四旧的时候好不容易保留下来的,你出去打听打听,应该能值不少钱。
“至于这几个孩子,你就别打什么学费的主意。我这丑话也说在头里,俗话说‘看花容易绣花难’,这也不是谁都能学会的。你们几个丫头我看着都挺得眼缘,想学就先让绣绣教给你们一点基本针法,先练个一年半载,我再看。
“我要收个关门弟子,一得看品性,二要看天赋,三还要和我心意。这三样都行了,如果我还没死,那我就把看家的本事都教给她。也不要什么学费,但是我们手艺人讲究个传承,一旦学了我的本事,那以后传承的担子就得担起来了。”
“你们要学呢,也不用天天来,来一回让绣绣教一天,回去你们且得练个十天八天的呢。练好了再来,再教你们旁的。”
曹奶奶说完,让田橙她们几个自己商量了一下再做决定。
田橙:“曹奶奶说了,这个学完了也不一定实用,但是我还是很喜欢,我决定学,你们呢?”
王晓琴:“我先试试吧,如果学了一段时间没兴趣了,我就不来了。”
关燕:“我主要觉得好玩儿,先试试呗。”
张艳丽也点头:“我也学,再说了,以前不挣钱不代表以后也不挣钱啊。这么好看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