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念一直注意着周遭的变化,她猜测神秘人应该会藏匿在不远处,现如今黑色曼珠沙华已经开出花苞,正是开花最重要的时刻。或许会趁着她在救人之时突然出手,杀她一个措手不及。她知道,现如今陈一欢已经被黑色曼珠沙华所控制了,不能再继续耽搁下去了。
她在整株花的四周开始画下阵法,既然火焰符不能伤到它,那就只好使用威力更大的阵法来解决了。
几分钟后,整株花的四周被画下阵法,她轻声念咒,只听得“嘭”的一声巨响,巨大的爆炸,将藤蔓右侧炸裂。破碎的藤蔓飞散四周。
那藤蔓似乎是活了一般,在被伤了右侧之后,急速地将远处的藤蔓收了回来。封念趁机将陈家三人从缺了口的藤蔓中往远处推了出去。可陈一欢依旧直直地站立在藤蔓中央,不愿意离开。
封念注意到了,那些藤蔓似乎在有意地护着那个即将盛开的花苞。此时,那黑色的花苞竟慢慢地展开了一些,看样子,是在憋足了劲准备开花。
封念又往那花苞处靠近了一些,看来要灭了这些藤蔓,要从这花苞下手了。她将手镯幻化成一把淡紫色的匕首,准备斩去着黑色曼珠沙华的花苞。
可不料,她的举动,引得一直藏身在暗处的那神秘人忽然现身,他拦下了封念。
她看不清楚神秘人的容貌,那人的身手不错,处处都是狠招,每一招都想要置她于死地。被神秘人缠住,她根本就没有机会靠近那花苞,只能眼见着陈一欢双眼的眼神逐渐涣散。
忽然,右侧有人冲了出来,帮着她拦下了神秘人的进攻。
“他交给我,你快去。”魏圳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他的身手在神秘人之上,很快就将劣势扭转了过来。
封念见到魏圳的身手足以应付神秘人,便转而冲着花苞所在的方向而去,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虽然在途中,有不少长了刺的藤蔓不停地出现在她的面前,想要阻止她往花苞所在而去,但都被她用手里的匕首狠狠砍下。
往上一跃,她将匕首对转花苞。
或许是感受到了危险降临,在花苞前忽然涌出了无数细长的、带着尖刺的蔓藤,这让封念的一刀虽然砍在了花苞上,但只砍出一个缺口。
花苞被砍,白雾中那株巨大的藤蔓立即发出了很大的呼啸声,像是人的哭喊声。在吃疼过后,无数地藤蔓不管不顾地朝着封念的方向而去,均被封念一一化解与砍断。
就在封念再次准备砍下花苞之时,冷硬的地上忽然钻出一条细长的藤蔓,缠住了封念的右脚。她正准备砍下这些藤蔓之时,却发现在一睁眼之间,自己就被缠了个严实。
魏圳自是注意到了封念的状况,就在他准备施以援手的时候,那人笑着拦住了魏圳,“你的对手是我。”他立即对着魏圳发动了进攻。
魏圳的身手不在神秘人之下,可因为他分心关注着封念的状况,一时之间,竟被神秘人占了上风。
封念被那些藤蔓团团缠绕住,眼前渐渐迷糊,她,看到了陈一欢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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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陈一欢,这个名字,还是大伯帮我取的。大伯希望我能一生欢乐。我出生在绿茵村,这是个抬头见天、低头见黄土的地方。村里连一条像样的水泥路都没有,只要一有黄沙扬起,村里人就知道,是货车进村来了。
我妈生我那天,正好下着倾盆大雨。我迟迟没有下来,妈的哭喊声盖过了大雨声。原本奶奶并不舍得去请稳婆,她说,村里每个女人生孩子都是一样的,哪里有不疼的,忍一忍就过去了。
我爸根本就不敢多说一句,一切都听奶奶的主意。他们根本就不曾想过,如果我妈太久没将我生下,可能会一尸两命。
直到大伯一拐一拐将村里的稳婆请来,稳婆才帮忙让我平安落了地。
可我呱呱落地之后,并没有得到家人的喜爱和祝福,反而是唾弃与厌恶,因为他们并不需要一个只会浪费粮食的女孩。
当初奶奶看我妈的肚子,说她的肚子尖尖的,一定会为老陈家填个带把的男孩,却没想到,居然是个女孩。
奶奶连看我一眼也未曾,就甩手离开了充满血腥味的屋子,我爸一言未发,低着头跟了出去。
我妈抱着我,眼里噙满泪水,她口里不停地咒骂我,因为我让她差点疼死过去,出来后又不是个男孩,不能为家里传宗接代。平静了一会后,她伸手拿过被子,虚弱的右手慢慢地将被子拉高、拉高,想要将我彻底蒙在被子里头。
万幸的是,大伯伸手将我抢过,他说,以后,我就是他闺女,跟着他过了。
就这样,我成为了大伯的女儿。大伯说,他抱过我的时候,我对他露出了甜甜的笑容,或许就是那个时候,他决意给我他所能够给的所有庇护和温暖,给我取名一欢,希望我永远欢乐、开心、无忧无虑。
大伯早年,随着同村的人一同外出打工,他和所有外出打工的人都一样,想要打工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