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我的祈求,山神娘娘真的听到了。一抹黑色的影子袭来,在我面前落下,化成一个美人。
她笑着问我,“可愿意继续守着山神庙?”
我忘了我是如何回答的,只记得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她化成一条黑色的巨蛇。我看到墙上的倒影,蛇尾断了一截。
次日清晨,阳光洒在我的脸上,窗边,多了一根漆黑的拐杖。我伸手一握,力量注入,原本无力起身的我又能起身,但我发现,阳光下的我,没了影子。但我不在意,我的心愿还没有完成,我不能离开。
周遭的山充满了原始气息,渐渐有旅人或驴友来到山里来。我怕有细心的人看出异常,不时抓着食影虫,用它们捕获的影子编织成一整张影子,踩在脚下。在阳光下,我又有了影子,又是那个数十年如一日守着山神庙的守庙人。
十年前,一对前来旅游的夫妇,来到了山神庙内。
我听到了那女人的心声,她说她叫姚洁,她祈求山神娘娘让她能够拥有一个孩子。
跪在她蒲团隔壁的人,叫陈静,她祈求山神娘娘让她拥有一笔财富,她想要替儿子凑足彩礼钱。
解签的时候,我笑着告诉她们,她们的愿望,山神娘娘都会替她们一一实现。
果不其然,陈静将她的外孙蔡育霖送给了姚洁抚养,姚洁给了她一笔钱。两人的愿望都实现了。
十年后,那男孩子来到山神庙,跪在蒲团上的时候,我一眼就认出他来了,他是山神娘娘一直在寻找的那个人,他的出生年月,正巧与山神娘娘需要的相符。只要他献出七识,山神娘娘就会恢复原来的法力。更巧合的是,他是陈静的亲外孙,是姚洁的养子。
我给了他一条黑蛇化成的吊坠,每日都在他身上吸取着精力。山神娘娘开始苏醒了,它清醒过来的时间越来越长了。我知道,距离它恢复力量的时间已不久了。
那孩子经常诚心来山神庙祈祷,祈祷他郭家祖母能恢复健康。我让他如愿了,他来山神庙的时间越发勤快了。每次来,他会顺道捎上一些东西给我,接过我手里的扫帚主动打扫四周的落叶。
因为蔡育霖的到来,我脸上的笑容多了,只是我不曾发觉而已。我甚至曾动过让那孩子远离山神庙的念头,却最终放下。因为山神娘娘承诺过我,只要她彻底苏醒,就让我见到爷爷。蔡育霖是最关键的一步,我不能心软。
就这样,蔡育霖的七识逐渐被封,他被黑蛇化成的吊坠带回了山神庙,诚心跪拜在山神娘娘面前,成为了虔诚的信徒。
直到那名玄术师寻了过来,在搏斗中,我看到了蔡育霖左手上的胎记,这个位置和爷爷胎记的位置一模一样。原来我寻了许久的爷爷早已重新投胎为人,来到了我的身边,我差点害了他。
记忆戛然而止。封念也最终明白了,为何最后关头,守庙人不惜背叛黑灵蛇,也要换得蔡育霖的安全。
在天蒙蒙亮的时候,蔡育霖终于在众人的期盼下清醒了过来。他说,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陈春妮的头上多了一撮白发,她笑着握住了蔡育霖的手,孩子的手终于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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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款项200元,”一大早,还在赖床的封念手机就响起了收到款项的声音。
山神庙的事情之后,魏聪给她打了一张借条,不过是分期付款的。她也想不通,堂堂的魏家小少爷还个钱居然还需要打借条,而且还是分期付款那种。
听到她收到了钱款,右侧身旁忽然有些阴风阵阵。她一扭头,只见女鬼和两纸人都眼巴巴地望着她。
“好,知道了,你要喝酸奶,你要喝纯牛奶,你要果汁,”她顺着方向说过去,将女鬼和两纸人想要的东西说了出来。
女鬼和两纸人见她准确无误地说出它们想要的饮品,不禁一脸谄媚地点了点头,随后各自分散,女鬼打扫屋子,两纸人晒被子。说到晒被子,其实就为了让她早点起身,把被子从她身上拿走,挂在竹杠上,它们本就不能见阳光,说是晒被子,还不如说是挂被子更合适。
望着它们忙碌的身影,她不禁觉得有些好笑,想必也只有她,才能享受到女鬼和纸人提供的家政服务了吧。
被女鬼和两纸人这么一闹,她也没心思继续赖床了,干脆起身。
锁上房门,将女鬼和两纸人留在屋里,她走出了这栋楼。
外面,阳光明媚,没有树木遮挡的地方,均匀地洒满了阳光。从外头望去,她租住的楼房外墙破旧,爬满了藤蔓。但她租住的房子却不难辨认,因为每天晚上女鬼总会拿起抹布擦窗户上的玻璃,那扇明净的窗户,就是她的屋子。
“您好,请问是封小姐吗?”一名身穿西装的人拦在了她的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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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山傍水,鸟语花香。要不是细看,绝不会发现一座宅子就耸立在其中。
《相宅经》中提及“明堂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