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识封闭之人,需要至亲之人自愿折寿,用寿数制成的符咒去唤醒,而且成功的几率只有一半;你确定他至亲之人愿意?”封念又抬头望了一眼山神庙的方向,黑气凝聚得更多了。
魏聪皱着眉头,低头思索着封念所说的话,至亲之人,也就意味着是要和蔡育霖有血缘关系的人,但蔡育霖才回蔡家不久,蔡家人愿意吗。
“我们先离开这里,有什么话一会再说。”她发现黑气不仅凝聚得很快,而且开始向四周蔓延,还是先离开这里,否则难保会再生什么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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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山神庙离开,魏聪被魏家人接走了,她则回了自己租住的房子。
从口袋里将一截白骨掏出,她举着这截白骨在阳光下照了照,丝丝的黑丝已慢慢地缠上了白骨。这白骨原本藏在守庙人的拐杖内,也是他力量的来源,那拐杖断裂后,白骨掉落,她将白骨带了回来。
女鬼泡好一杯茶,正准备端给封念的时候,那白骨上的黑丝忽地朝着女鬼而去。
女鬼一惊,手里的茶杯掉落在地,茶洒了一地,也没能躲开黑丝。黑丝缠上了女鬼的脖子,化成一条黑色的小蛇。小蛇越勒越紧,女鬼苍白的脸变成了铁青色,双眼忽地滚落在地。
封念徒手一抓,将那条黑丝化成的小蛇拽了下来,用符咒直接烧了那蛇。
“才刚醒,就这么霸道,这可不好。”她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咬破手指,在空中画下一个符咒。那符咒慢慢地聚集,随后缠绕在白骨之上。
这白骨是山神庙那邪祟之物,刚苏醒就急着获取力量,居然连女鬼的鬼气也不放过。
“好了,别怕。”封念转身安慰了女鬼几句,可惜了那杯刚泡好的茶,她还没喝上半口呢。
见她遗憾地盯着地上洒落的茶水,女鬼将自己的眼睛按回眼眶后,很有眼色地又泡了一杯过来。
饮下一杯热茶,她开始筹划下一步,白骨在她的手上,山神庙内的那一位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与其等着它上门,不如自己主动出击,将主动权握在手上来得更好一些。
下了决定,她想不也想地躺在了床上,先睡上一觉,否则哪里有力气对付邪祟呢。
一旁的女鬼望着沾着枕头就入睡的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它好不容易才将被子叠好,外面地上还有一大滩茶水要收拾,怎么做鬼也要那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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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她又回到了封家祠堂。
这次在祠堂内的一个偏殿前。轻轻推开偏殿的门,偏殿内的布置,让她有些诧异。流苏帐幔随风轻摇,左侧是一扇窗户。靠窗摆着一张紫檀木梳妆台,台上摆着菱花铜镜和首饰盒。明显就是女子的闺房。祠堂内怎么可能会设置女子的闺房?
一旁的衣架上,挂着一件精致的嫁衣。宽袖窄腰,繁复的绣花花色用金线缝制,衣袖口是金色的珠片,整齐地镶嵌在上。奇怪的是,这嫁衣居然是黑色的。
“黑嫁衣,葬天坑。不入坑,诅咒生。咒封家,生阴胎。”
一见这嫁衣,她又恍若听到了姑姑封恒欣口中不停念叨的歌谣。
她往前走去,伸手抚上黑色嫁衣的时候,衣袖口那金色的珠片忽然幻化成一条金色的蛇,大张着口朝着她扑了过来。
那忽然出现的金蛇,让封念猛地从睡梦中惊醒,一头的冷汗,刚才梦境中的一切是那么的真实。
祠堂一向是各大家族庄严神圣,供奉先祖的地方。封家祠堂偏殿,怎么会被设成女子的闺房?更奇怪的是,黑嫁衣会在其中。姑姑一直在唱着的那首歌谣,又有什么含义?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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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来到巷子口,迎接她的是蔡家的一整家人和魏聪。
“大师,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一见到封念的身影,陈春妮就迫不及待地要朝着她跪下了。
她手一用力,陈春妮就跪不下去了。蔡燕珍见状,知道封念不愿受陈春妮的礼,也在一旁扶住了陈春妮,轻声劝道,“妈,你别急啊,大师既然来了,就肯定会救弟弟的。”
封念抬头望了站在角落里的魏聪一眼。
感受到她投来的目光,魏聪往后缩了缩,他是急着要救蔡育霖,这才事无巨细地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给了蔡家人知晓,自然也包括了封念的存在。他也不是故意没有事先问问封念愿不愿意出手。
她收回目光,望着眼前一脸着急的陈春妮,说不出拒绝的话来,“事情你们应该都知晓了,我可以顺手将蔡育霖带出来;但是,他五识被封,要让他醒过来,须得你们自己商量。”
“愿意,我愿意折寿,”陈春妮想也不想地喊道,她失去了儿子整整十年了,她不会再让儿子离开她身边的。
“那一切,等我把人带回来再说吧。”封念丢下这话后,便转身离开。她离开,能让蔡家的人还有时间想清楚是否愿意付出寿数,也是因为邪祟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