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移驾在翊坤宫,请皇上移步!”
“太后受了惊吓,请皇上移驾翊坤宫!“
谢夙秉冷眼等着,眼前的礼部、刑部、工部、兵部、史部、户部等肱骨大臣,还有的便是支持怀王的一派大臣。
说话的,正是怀王派的。
这是在给怀王脱罪?还是为他邀功?
所幸的是,偌大的满朝官员,大多都是可用之才,谢夙秉积压在胸腔的怒火,倒是降了不少。
忍了忍,他横瞥了一眼怀王,视线再次落在了刑部的周衡身上,道,
“待肃清潜伏在宫中的余孽,周卿家前来御书房见朕!”
自以为渡过此关,怀王暗自地松了口气。
谢夙秉看在眼底,只抿着唇,眸光越发的冷冽地落在他弯下的背脊上,面色阴沉地道了声,
“悫太后自作孽,反被南虿余孽所杀,此等丑事,朕不想在尔等的口中传出!“
闻言,怀王身子一抖,不可思议地抬头,却与谢夙秉的凶戾的目光对上,被迫再次垂下头来,弱声道,“是!”
各大臣见了,也纷纷磕首,眼儿直盯着膝盖前的地儿,应声道,“是……”
“皇上!”
是盛世赞的嗓音!
谢夙秉隔着一段距离,见盛世赞佝偻着身子,由克傸亲自扶着,颤颤巍巍地来到他的面前。
不等他开口,盛世赞便对克傸道了声谢,放开了他的搀扶。
接而,他二话不说“扑通”的一声,便是跪在了谢夙秉的面前,老泪纵横地道,“苍天怜!杂家终于守得皇上回来了!”
谢夙秉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心,上前一步,亲手将人扶了起来,“大胖受罪了。”
瞧着他原本还算硬朗的身子,也不知悫太后怎么个折腾人,生生把他折磨成了这般,往松垮的衣裳里还能再塞一个他。
得了谢夙秉亲昵又暖心的一句,盛世赞眼眶再次红了一圈,心道,自己这一把老骨头,要是再折腾也不是不行!为了皇上,忍辱负重算是什么?一切都值得!
这次幸得悫太后明里造反,皇上才能揪出藏伏在身边的那些暗桩!
不过,那样窝囊的日子,他自是再也不愿意回头经历。
还是好
好地守在皇上,还有三个小主的身边最为要好!
盛世赞暗暗地想着,回头得告罪一番,自己未能及时发现悫太后的异样,辜负了皇上对他的信任,还差点儿把自己的老命,都平白地给折没了……
户部尚书霍昶衠在无人瞧见的地方,给怀王递了一眼儿。
怀王当即跪爬,来到谢夙秉的跟前,重重地磕头道,
“臣弟早在发现悫太后有异,却并未作深想,亦未能及时告知皇上要提防,而令南虿有机可乘,求皇上降罪!”
谢夙秉眯了眯眼眸,一言不发地凝着伏地磕首的怀王。
若非知得他就那么点本事,他会认定悫太后这一切,必有他的手笔在。
可,他怀王不过只是一庸才,不堪重用。
不然,先帝绝然不会把皇位落在自己的手上。
但,他能想到借以悫太后之势,拉拢一批忠心的大臣站在他身后,谢夙秉倒是高看了他。
倘若,他在洮阳真遭遇不测的话,这皇位未必不会落在怀王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