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令曦的心思,根本未曾放在司寇东岱等人身上。
对其之威胁,更是未放在心上。
她此刻在意的是,自己被误打误撞,来到了五石关。
事前,好在她先未雨绸缪,早将部分解药移进了空间里。
只是,她要用何种方法才能够名正言顺,让城里的百姓服下这些解药。
这才是她当下最发愁之事。
城里百姓的性命至关重要。
但同时,她也需要保护自己的‘秘密’,否者,给自己带来的不可估量的危害,那才叫得不偿失。
其实此刻的司寇东岱等人,在她的领域里,反而更受牵制。
傅令曦暂且不需要担心,他们会做出任何不理智的事情来。
因她并未表现出要‘求助’于陈耿,让司寇东岱等人的心,如同十五个吊水桶打水——七上八下,坐立不安。
这些,傅令曦也都一一看在眼里,只作瞧不见罢了。
司寇东岱身边的谋士面色瞧着从容淡定,可内心却不大安好。
见其压低声,只允得二人所听见,对司寇东岱劝声道,“大人何不修书一封,予另的二位大人?”
闻言,司寇东岱眉心略蹙拢,抿唇不语。
选择掳走傅令曦之事,正是他密谋,避开了黎西奎与华南舜二人的线眼。
按照苏丹珂背后之人借其送来的消息,上面指着便是让他带着傅令曦从五关石离开。
这一路掳人,所走之路确实畅通无阻。
偏生,在他们进城的时候才出现状况。
这下,让司寇东岱对那人暗中的‘相助’起了怀疑。
可若让他求助于另外二人,那不就等同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他自是不甘心。
“且走着瞧,再做决定。”
瞧司寇东岱面色不佳,只敷衍了一句,谋士便敛了敛眸色,垂低头来,立于一旁,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三国原本就各怀心思。
有的打算趁着万寿节之际浑水摸鱼,有的却是在密谋。
比如,司寇东岱不知晓的两位,黎西奎与华南朔早已是连成一线。
而五关石爆发的疫症也是二人之手笔。
也可说,司寇东岱此次,成了他人借其之手,将傅令曦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而他与傅令曦二人都浑然不知……
“倘若太守大人信任,妾身自当尽人事听天命,不过……”
傅令曦未完话,顿了顿,又道,
“妾身对疟疾确实有信心能够治愈好。只是却不能保证每一个人都能够完全治愈,必须要确诊过,人能够医治的,那绝对是能够痊愈。”
“那自是。”
陈耿瞧过被生生折磨而死去的病患,自然明白,傅令曦此话的意思。
有些人能救的,她定然能够保证人无碍。
但救不了的,自然是命数了。
“这事还得太守大人按妾身所言,实行下去方能奏效,不知太守大人能否让底下之人,全听妾身的意思办事?“
按理说,傅令曦不过是刚巧救了一人。
这事陈耿不应如此草率,只凭她一妇人之言,就将城里百姓之性命交予她手中。
但,陈耿莫名就信服傅令曦。
心底油然生出的底气,让他自己也惊得不轻。
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答应道,
“全凭夫人之令。夫人所需要做的,都可一一与吏功曹细说,他自会安排属下去办。”
身后的吏功曹瞧见太守大人都对傅令曦软声细语,恭敬有加,他心中多有疑惑,但为了城里的百姓,他也觉得,一试又何妨?
何况,南海海上霸王的婣亲燕家嫡子,还是全靠眼前这贵妇人所救,吏功曹可半点也不敢看轻她。
于是,他上前一礼,道,“夫人有何需要属下代劳的,请尽管吩咐。”
“那就要劳烦吏功曹了。”
傅令曦略点了点头,接着道,“这先得将城里染病的病患,分危及性命的、严重的安置于同一个地方,与人安全无症状的都隔离开来。
二是将染病,且染病不超于七日的,集中安置在一个地方。
三则是病情较轻的,尚能自理的,也集中安置于一个地方。
城内懂医术的医者分成三拨人。一拨是医术较高者,与妾身一同为染病较重、危及生命者为先救治。
二拨与三拨,则按妾身所开的药方给染病的病患喂下,尔后密切观察病患的恢复情况,如有发现异样,随时通知妾身。
另外,懂医术的男女不限,集中成第四拨后备助力,负责煎熬药汤,还有给前面三拨医护人员送药送膳食。
切记,三拨人相互都不离开各自守着的地方,只能由第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