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
交待完‘真相’的阮姬,顺势晕倒在竹帛怀里。
“主儿!”
唬得竹帛反手抱住阮姬,大惊悲呼。
“嚎什么丧,闭嘴!”
见状,傅令曦眯眼微怒,瞥向六神无主的竹帛斥了一句,又转头一一下令:
“紫栾,将美人榻搬过来,让阮姬躺着,唤小柯子去催催,为何太医还未请来?!”
将将把阮姬安置好,黄太医便带着医女等人,匆匆来到水酌榭。
在座的诸人,脸色难看地伫立在静谧的水酌榭中,
尤其是韩贵姬,明明没中招,但一张脸也憋屈的通红,一双眼睛如火的瞪向毫无知觉的阮姬猛甩眼刀子——
眼见一时半会儿,黄太医要查看阮姬情况,又要检查石桌上诸物,韩贵姬受不了这种被人污蔑的委屈,挪了几步靠近宜嫔,却被紫栾适时拦住。
“扑通”一声,
是韩贵姬倏地跪下伏地,委实闹心且愤懑地呼冤:
“请宜嫔娘娘明察,姬妾向来性急粗心,因而出门习惯性多备上两条绢帕,都是自己要用的,绝不会在绢帕上投毒啊!”
“噗嗤~”
傅令曦就先笑开了场,瞥向她讽刺:“韩贵姬这话意思可真逗,你不会想告诉本嫔,阮姬这是在祸水东引,故意诬陷你吧?”
“本来就是!”
听闻宜嫔不客气的讽刺,韩贵姬相当憋屈的焦躁回嘴,急得眼尾都潮红了。
瞧见韩贵姬还在不驯嘴硬、
心中大致明白凶手的众姬嫱,神奇的窥向韩贵姬——
以曹常在和耿选侍的目光最是直白,而沁容华则是面若寒霜地瞟向她,满眼的苦涩……
“放肆!”
“宜嫔娘娘恕罪,姬妾是真的冤枉啊。”
再见宜嫔怒容一现,韩贵姬已经沉不住气的颤栗了。
到了此般时刻,
韩贵姬悟了,也终于怕了。
她在察觉到沁容华等人‘别有深意’打量自己时,一根线的脑袋终于回味过来:
此翊坤宫一行,她们都被阮姬这毒妇利用了!
早在阮姬主动邀约在御和园聚首时,她们这一行人都宛如阮姬手中的提线木偶,从头到尾被阮姬操控着悬丝如同傀儡,替阮姬冲锋陷阵……
如今事发了,阮姬就将她们全都推出去挡祸!
“可笑!韩贵姬,你自己蠢笨,”
傅令曦挑了挑秀眉,眉目肃然,“就怪不得别人,拿你作筏子!”
耳尖微动,傅令曦眉心一展,狐狸眼刹时散了阴鸷之色,只见她压着娇音,以牙还牙的戏弄驳回韩贵姬之前的一切指责:
“你可别忘了,之前是怎么指谪本嫔来着?颠倒黑白?贼喊捉贼?倒打一耙?哼,辱人者,人恒辱之!”
“请宜嫔娘娘恕罪啊~”
当场,韩贵姬脸色煞白如纸,直跽拜倒在地上,呜咽不断地哭泣:
“都怪姬妾愚笨无知,有眼无珠才会遭了坏胚子算计,是姬妾识人不清,恳求宜嫔娘娘严查此事件,以还姬妾清白……”
“呵,现在才来悔恨?迟了。”
傅令曦不雅地翻了个小白眼,她耳尖,早已先一步听到泰雍帝步伐声,赶紧趁机追究:
“尔等落入如此被动之境,皆是尔等私心作祟,妄想从本嫔这里分宠!
谁给你们胆子算计本嫔的?
还搞得本嫔这翊坤宫也乌烟瘴气的,这事儿,定然是要追查出真相!”
谁知等傅令曦都训完话了,还不见泰雍帝出场,她就知道这狗子又要听墙角了——
【嗐,草率了……这泰雍帝真的太狗了!】
傅令曦明明听到主殿异动细微声响,她敢肯定泰雍帝是来了翊坤宫中了,只他又不出现,她不放心,灵识小心翼翼地外放到主殿。
然,她灵识刚刚靠近暄堂,就‘瞧见’了泰雍帝、
霎时,她就感觉到灵识宛如被惊蛰到,咬住下唇狐狸眼狠狠闭上,才算是压下嗓子里的痛呼声!
傅令曦瞬间反射性收敛回灵识,瓷白的脸容又白了一层,只太细微不显,无人察觉。
只有傅令曦自己觉得脑门一痛,背脊生寒:
【这泰雍帝,到底是什么修为了?!】
一念之间,傅令曦又立即睁开眼眸,只是因为脑域生痛难耐,她狐狸眼里如同染上了一股凶戾恶气,瞬间让水酌榭里的姬嫱们,本能的齐齐哑了声……
……
翊坤宫·暄堂
“嗯、”
谢夙秉刹时凝起剑眉,神色冷肃地从爱妃惯躺着的美人榻上坐起,“谁?”
“万岁爷?”
盛世赞原本就候在廊下守着,顺便倾耳听着水酌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