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绚弦收了猛虎后,灵山画卷再无异动,而凡世四时更替已是初夏,凌筝于月湖每日阅凡世节气,同时写书信裹叶中传于日湖。
“寄墨唯思,展信舒颜至岸之面,纰思云弦”,绚弦阅一遍叶子里夹的信后,将信放进木匣,里面已堆了满满十余叠,绚弦提起笔一缕青丝垂落在信笺上,写道“:既思云弦,何不相面?”,随后传至月湖,凌筝见此信,脸上笑意难掩,随后过偏殿去至日湖,望见绚弦已批完灵山画卷睡在桌案上,便轻步坐到她身边,拿起一支笔,在绚弦的鼻下画了一胡须,不一会两边脸竟全让他画花,凌筝在一旁偷笑。
绚弦闻声睡眼朦胧醒来道“:你来了,我竟没有察觉”,凌筝憋着笑意捂嘴道“:我见你睡得香便没叫醒你”,绚弦见凌筝眼神飘飘,憋笑的样子,心想这厮没安好心,问道“:怎么,见我竟令你如此愉悦,笑纹竟都深印你脸上了”?
说罢就到湖边伸了个懒腰,这绚弦低头定情一看,湖面倒影竟映出个“花脸婆”,顿时觉得被雷,用那反骨的眼神看向凌筝,凌筝见状笑出了声。
绚弦便弹指使了法术拍了凌筝一头,大声道“:明日就把日湖封了!再不让你进来了,趁人小歇竟花了脸了”,这绚弦边说边跑,凌筝便躲了屏风躲石柱,最后停驻于一门下,绚弦拿着笔就要往他脸上画,凌筝的脸被绚弦画了一道理随后将笔夺过去,并道“:你平日里不会就是这么批画卷的吧,那岂不是灵山都成了你的涂迹了”。
绚弦转过身,指着日湖天边交界处道“:我若此心向清境,无处不是自在明”,心中有笔,指动峰转既是念”。
凌筝笑道“:难不成,用你心中之笔绘骨
心中之笔可绘自骨,身之双眼能见世图,如何得,图中骨,披绸掩面为赴京都,绸后仍是骨,山外山后山,山外山见天外天,怎知心向清境便是清境,灵山外就是天外天了,说不定日湖的前身没准是个枯湖呢”。
绚弦持笔说道“:以前枯不枯我不知道,至少现在湖面平静,惬意美好”,一世清欢,正当她俩笑语深谈,一位身着白衣,长披鬓发的仙子飞了过来,只见她头间插了一支流珠玉簪子,衣领绣着叶纹,勾勒丝线延绵至腰间,腰间令牌上写之“褚宁”。
绚弦见褚宁大惊,面前的小仙是她这北天最好的挚友,八千年前绚弦与褚宁一同为灵花修行,褚宁留在了灵山,做了一山间精灵,有这自由逍遥身但她俩已许久未见,绚弦楞了半晌,激动的抱住了褚宁。
褚宁笑起来脸圆圆的,不像是一株灵花,倒像是一只小包子,褚宁泪道“:阿弦,我好想你,终于能看到你了,今日山神可算是给我放了假了,前几日灵山下又有战乱,那火烧了一方草坪,忽看天上降下大雨,我就知道是你在施法,我听得你因为下界收那猛兽受了伤,实在坐不住了,来看看你,你如何了?”。
绚弦摇摇头道“:我没事,那天有凌筝陪在一侧,当日便好了,今日见到你,我想起了那时我们一同在灵山修炼,犹记灵力才露尖角时,你一出手将洞窟打塌了,为了躲避山神,我们便又化进花坛底,还将身上抹上泥巴,你还幸灾乐祸的说阿弦,我们将这老头给糊弄过去,结果山神找到我们的时候,将咱俩关了三天的禁闭,还要举着水瓶”。
褚宁笑道“:我已经请了山神,以后在灵湖辅助你,因我已在那灵山修了几千年,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凌筝见此咳嗽两声道“:你俩是老乡见老乡,两眼……”
话还没说完,褚宁蹦蹦跳跳的过来了,围着凌筝道“:这是月湖边那位吧,我说阿弦怎么耐得住日日枯燥的灵山画卷,原是来了个不速之客,呵呵”。
凌筝问道“:绚弦,这不速之客从何说来,明明是名正言顺,哪日我请了天帝,将你许配给我,然后将你我日月湖中间那道自省去了,直接将这两道湖并上。”
绚弦听此拿笔敲了一下凌筝道“:那可是有要求的,除非,你在灵山种满十里海棠,然后再将这十里海棠的花粉放至笔墨中,以笔墨写出七百零四卷给我的信”。
凌筝拍了拍胸腔发誓道“:我发誓,如若种不满这十里海棠,就让我月湖的古树枯了!,你等着,海棠花种我现就给你要去”。
随后便没了踪影,褚宁从绚弦背后探出头道“:男人之誓,可信不可信呀”,随后又拍了拍绚弦的肩,绚弦道“:我可不知这些,不过他有这份心,到时那十里海棠树我还是想看看的”。
画面一转,火琳宫内,红线四盘,此殿乃掌管人世间千姻万缘,一身着红衣,鬓发系着穿金线红丝带便是红老,坐在一棵大枫树下,端着茶杯正听凌筝唠叨。
凌筝弯着腰道“:红老儿,你就给我一袋海棠花种吧,你看看这偌大天宫,就属你这棵大枫树开的像火红凤羽,你这儿的花种,一定能开出棠花满林”。
那红老儿瞥了一眼凌筝道“:你这月湖掌执,不好好的去看你的四时,怎的对一袋子海棠花种如此执念之深,当真只是想自己试试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