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料,竟然养活了一颗桃树,待桃花盛开时折了五百枝尽数分给了宫里所有女眷。
这一趟可是给庆帝气得不轻,这纨绔皇子虽看起来放荡不羁,可身手敏捷武功不凡,庆帝派人在宫殿房宅屋顶蹲守,抓了他一夜也没沾到他一根毛;虽关了门禁,他却一跃宫门出了城,在城门处洋洋洒洒用剑刻下几个大字:
“江南美景桃花香,醉心之时宵小扰,莫气、莫气,皇帝老儿睡房梁!”
自此,庆国文人墨客都称一句“桃花客”,女人都在自家院里种了几棵桃树。
看着面前撒娇的萧从,又想起先前的小哑巴,萧潇脱开萧从的手,嗔怪着。
“从儿,都十五纹身加冠了,怎么还像个孩子。”
“皇姐,不是还有你和随哥嘛。”
萧从热脸贴了上去。
“好了好了,有我这个纨绔才能衬托出你和随哥不是?”
………
谢焱听脚步声渐渐远去,起身在公主屋中转悠半天却是什么也没找到。想来也是,公主早早搬出宫去,安定了公主府,重要的东西自然是不能留在宫中,人多眼杂。
“看来得出宫一趟了。”
谢焱刚刚推门而出,迎面险些撞上公主身边的侍女。
“公主和皇子去胡姬酒肆了,让你四处去逛逛。”
语毕,将一袋银钱扔给谢焱。
“得来全不费工夫。”
谢焱轻轻哼笑一声,没敢过于欣喜,揣好银钱拜过。
这公主府呢离皇城不远,再加上谢焱心情愉悦不过一会便回了府上,前脚刚刚入门,后脚就近了任远屋里。
“将……”
话未说完,便被谢焱打断。他舀了碗水,在桌上写写画画:
“府外等我。”
任远点点头,又用手指指了指谢焱。
谢焱拍拍他肩膀叫他放心,没敢拖沓便扬长而去。
公主侍女随从等人都跟着进宫去了,府上自然空空荡荡,谢焱见四下无人便鬼鬼祟祟进了萧潇寝屋去。
虽是有任务在身,可也毕竟是第一次进女孩房里,多多少少不太自在,红着耳朵四处张望。
这女子嘛,心上人送的大都是首饰之类的,这萧随应该也不出意外。
谢焱一屁股坐在梳妆镜前,桌上摆着满满当当的瓶瓶罐罐、金银珠宝、木雕宝盒,让人难以下手。
重要的东西自然不能放在显眼处,太张扬,可是心上人送的又不能藏起来落灰。
谢焱不经意一瞥,看见梳妆镜后面露出的木盒一角,既不张扬又随时都可以看见,简直是完全符合。
谢焱满心欢喜将木盒拿出来,吹了吹上面布满的灰尘黄沙。
“就一破珠子?”
谢焱顿时有些无语。刚想放回去却发现珠子下面有夹层,打开后竟是一封情书。
“明知不可为,仍随心而欲。”
尾处留了萧随虎旗章印。
谢焱看完后,便将木盒放回原处,又去花盆了捧了一把土,吹了些尘土落在上面。
“罪过罪过喽。”
谢焱往府外走着,大老远就看见任远着急踱步,便想着逗逗他。使上了内力,压住了脚步声,慢慢靠近任远。
猛的一拍,却被任远擒住制服。
“……”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职业习惯哈哈。”
任远尬笑。
“找张凌。”
谢焱咬牙切齿腹语传声。
想要打探一个人的下落,自然是要依靠群众的力量,谢焱深知这点,拉着任远进了一间面馆。
面在锅里煮着,冒出腾腾热气,饭馆里人声嘈杂,偏偏又挑了一个靠近门口的位置,换作旁人早就炸锅了,谢焱只是抿了口茶,笑着忆江南。
“诶,你们听说没?”
得来全不费工夫,谢焱任远立即竖起耳朵听。
“城西马场主竟然是庆国暗哨!”
“真的假的啊?”
“就是那个富甲一方的崔家?”
“正是正是!”
“城西崔家……”
谢焱是知道的,崔泭是跟着他爹南征北战的亲信将士,可却在庆帝建国之后没了身影,杳无消息。
原来是到奚国当了暗哨。
“前些日子,被大皇子亲自抄家了!”
谢焱被茶水呛住,猛的一咳,眼中凝泪,像是被扼住喉咙。
左手扶着桌子,压得掌心深红。
“他家里十个孩子,一个都没留,那惨状啊……惨不忍睹了。”
“说句横尸遍野也不为过,开堂的开膛、破肚的破肚,女眷不是死于刀下就是被卖为奴隶。”
“大皇子也是真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