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啊?”
白兮景咳嗽几声,谢焱赶忙接上:
“驸马定会将公主捧于掌心之上。”
“真受不了。”
白兮景有些无语,便替白兮颜整了整衣领,满眼骄傲。
“小桃,带孤去看看大礼流程。”
白兮景对着小桃使了使眼色,小桃瞬间领悟,领着白兮景火速离开院子。
白兮颜见状,刚准备扭身进门,身后便响起谢焱的声音:
“公主,臣的腿前些日子伤了,公主可允许在这坐坐?”
“坐吧。”
白兮颜刚要走一步,谢焱声音余韵不歇:
“臣有口疾,太医说得多说说话,吐出伤气。”
“我派人陪你聊。”
“臣与他们不熟。”
“………”
“臣与公主熟。”
白兮颜拿他没办法,硬着头皮与他坐着,却不愿对坐着,只好侧着对他。
日光沿着远山慢慢褪去,白兮颜的影子刚好落在谢焱身旁,有着石桌挡着,白兮颜完全看不到。
谢焱轻轻地用手抚了抚她影子的脸,脸上挂了笑。
白兮颜余光看着谢焱莫名其妙的笑,一头雾水。
“难道是在笑我?”
她心里暗暗嘀咕,于是挺直了背。
“本公主听说前些日子,你赎回一个青楼女子。”
白兮颜终还是先开口。
“是,唤为颜柳。”
“公主可知道颜柳?”
谢焱借着此机会,偷偷打探。
“听说是将军的红颜知己呢。”
白兮颜话里带些气。
“是,臣难得一知己。”
听此,谢焱便顺着兮颜说下去。
白兮颜听完紧紧握着红裙,朱纱衬得纤细手涨了一层红色,脸上却不动声色。
谢焱见兮颜不说话,便只好岔开话题。
“虽说秋高气爽,可这秋老虎却是猛得厉害,公主可否赐臣碗茶喝?”
一想到喝茶便可以不用这般尴尬,白兮颜爽快地叫人上了茶桌。
白兮颜自小便善于煎茶,精通茶道,喝过她亲手煎茶的人不多:父皇、母后、小桃、白宁…还有谢焱。”
至于白兮景何为,白兮颜小时候净是看他骑马射箭、上朝下朝,好些日子不见人影,喝不到茶自然是他的不幸。
白兮颜低首煎茶,借水雾氤氲望向他去,却被他眼中炽热灼烧,慌忙别开眼。
“公主煎的茶人间佳品,臣想多讨几盏茶。”
谢焱一口气喝完,将茶杯推向前,眼巴巴的看着白兮颜,好像真的渴得慌。
虽是说茶,可白兮颜隐隐约约感觉他的目光一直未离开自己。
她煎好茶,递向他,他的指尖不经意碰到她,好久没缩回、空空留在那处感受她的余温。
一盏又一盏茶下肚,谢焱却像喝了酒一般,望着白兮颜的眼神中攒了不少秋水。
“将军,华灯已上。请回吧,别误了宫门。”
“多谢公主的茶,臣日后难得一讨了。”
谢焱留下淡淡的笑,辞别离开。
她也想将他多留一会,可是却找不到理由,只是怔怔望着,希望他能回首重新坐下。
白兮颜觉得心里一空,便倒了一盏茶喝下。
她今日煎的茶,是苦的。
夜色更浓,风涌星起。
………………
“大礼准备妥当了。”
小桃抽出兮颜发髻处的步摇,却发现公主脸上胭脂湿了一连串。
“公主今日不开心?”
小桃不敢多问,生怕问到公主伤心处。
“今日煎茶,煎了一壶苦茶。”
“兴许是茶料放久了些,公主煎茶手艺好得一绝。”
可小桃在宫里多年,煎茶这东西也了解半分,多半是随着心情来的,人这心里一旦苦了,茶自然就是苦茶。
眼看着及笄大礼愈来愈近,白兮颜越发是睡不着。
远处一阵罄声鸣。
“何家如此奢华,前些日子吹箫、昨日鸣笛,今日到弄上罄来了。”
罄声不同于前些箫笛,更加清冷悲凉。
白兮颜曾看过乐书:罄,尽之意。
“这击罄的人,可是有了什么伤心处,这般冷清。”
白兮颜默默听着,不语。
………………
-谢府
“颜柳见过公子。”
颜柳早站在谢焱身后已久,不愿打断这场情意绵绵,待他放下击棍方才上前。
“夜里凉,为何穿得这般少。”
谢焱将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