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找宫医给颜颜瞧瞧。”
“颜儿,颜儿,能听见皇兄的话吗?”
宫殿里白兮景和白宁的声音入耳,白兮颜却好像在那湖水中一样,隔了一层东西,听不清楚。
在这无限眩晕的时间里,白兮颜感觉有人的指尖停留脉搏上,冰冰凉凉的。
“回两位殿下,公主虽然只是落水,但因受惊所以导致头昏不醒。”
“颜儿何时能醒?”
“回太子殿下,几日后自然苏醒。”
“不过,公主这…怕是要留些后遗症了。”
“但说无妨。”
“公主日后不可受惊,轻则昏迷不醒,重则…危及性命。”
谢焱刚刚换了一身干净赤衣,站在门口,安安静静地听着宫医的话。
刚进门的时候,带着些匆忙的惨白,听到白兮颜无事后,眉眼终于散开。
“焱兄,你也听到了,日后…不可再让颜儿受惊了。”
“殿下,今日之事,是臣不对,未能照顾好公主。”
“罢了罢了,只要颜儿醒过来便好。”
………
-三日后
“小桃,我想喝水!”
白兮颜嗓子又哑又痛,每说一句话,就好像嗓子要被撕裂了。
门外的小桃坐在台阶上,折着树枝,散落了一地,数不清多少枝叶,亦数不清多少个时辰,几次日夜的更替。
“小桃!”
小桃听见房内有动静,急忙冲向寝房。
“公主醒了!公主醒了!”
“我想喝水。”
白兮颜可怜巴巴的望着小桃。
“我睡了几日?”
白兮颜靠在小桃身上,唇是霜白,带着一丝丝的血丝。
“三日了,公主好让人担心。”
“谢公子也无事,公主落水的事让太子殿下跟皇上搪塞过去了,说是您这三日苦读,忘了时辰、废寝忘食。”
“皇兄还真是会编,我要是真的能废寝忘食倒好了。”
白兮颜咧嘴笑了一下,嘴角渗出血来,疼得厉害。
“行罢,好几日都睡在床上,陪我出去溜溜。”
“公主,大病初愈,不可…”
没等小桃说完,白兮颜披起春裳跨出门去。
…………
新燕在宫中安了巢,就在白兮颜儿时最喜欢的那棵树上。
白兮颜路过小花园,偶然听到几阵喧嚣的鸟啼,扰的人心神不宁。
她突然想到什么,提起长裙跑到大树前,发现一只黑猫爬上了树,嘴里还有几根毛,像是鸟的毛。
两只小燕子像是急切的呼唤着阿父阿母,可是它们没有出现;一只急了,掉出了巢,树虽不高,但仍然摔的血肉模糊。另一个看到亲兄弟的死状后不再叫了,静静地等待自己成为黑猫的午餐。
白兮颜慌了神,连忙爬上树,将黑猫赶跑,将小小鸟儿抱在怀里,这鸟吓没了魂,紧紧贴在她的手上。
白兮颜每日精心照料,上好的饲料,鸟有些怕人,不过一来二去,在这宫中也算是混熟了,渐渐不怕人了些,就是见到猫就慌,特别是黑色的猫。
“公主,这鸟得找个笼子养养,受惊了,放养不好。”
“是啊,我看那猫嘴里有羽毛,这鸟的父母应该也是进了那黑猫的肚子去。”
“真可怜啊。”
白兮颜低头抚摸这小小的燕子,本是要展翅飞翔,这辈子怕是要被关在笼里了。
…………
-谢府
“焱儿,公主落水的事,多亏太子殿下相救,皇上多少能给太子殿下和我谢晨一个面子。”
谢晨无奈地坐在桌前,看着面前的谢焱。
“儿子知错,请父亲责罚。”
谢焱跪在谢晨面前,低着头,手里高高举着一个棘枝。
“好了,焱儿,年轻人总是会犯错的。”
谢晨拍了拍谢焱的胳膊,意示他起身。
“前些日子,你不在京城,王德喜公公来了。”
“皇上要做什么?!”
谢焱一惊。
“唉!不过是假借练兵备战来收虎符罢了。”
“那岂不是…”
“是,兵权本是皇家之权,我一介武夫又怎敢私有。”
“爹,那以后就有名无权了!”
“焱儿,爹这辈子忠心耿耿,却信而见疑、忠而被谤啊!”
“爹,果真要任人宰割吗?那白冲做事向来都是斩草除根。”
“反抗如何?听天由命又如何?到头来都是一个死字,我怕的是连累这谢家啊!”
谢晨叹了口气,抿了一口茶。
“等爹明日上朝,找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