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皇宫静悄悄,天刚刚蒙蒙亮;宫人穿梭于红墙之下,前面的太监手持宫灯、其后的两排宫女低头小步急行,仅仅只有午门的钟声悠扬。
午门钟响,百官入朝。
“谢焱今日可去朝中了?”
白兮颜正在倒茶,茶水正沸,一缕白烟氤氲而上,夹带着阵阵茶香。
“回公主,去了。”
“奴看见随太子殿下一同去的。”
沸腾的茶水洒在细长的手指上,她竟忘了疼。
“公主!”
小桃急急忙忙将茶杯从她手上拿下来,用帕子给她擦好。
“嘶。”灼烧感使她回过神来。
被水烫过的皮肤呈了粉红色,与周围白嫩的皮肤相衬,显得更红了。
“小桃,这屋里闷的慌,咱们到外面去吧。”
不是屋里闷,而是她心里慌;昨晚的暗杀是她父皇安排的,最怕就怕在:一个是亲生父亲,一个是心上之人,现在两个人互不相容,可她谁也不想失去。
昨晚他浑身是血,也不知道他伤到什么程度,只短短的歇了几个时辰就上朝,她怕他累着。
可这天命难违,生在帝王家,虽锦衣玉食,但终究有这一天:她爹会为了天子威严铲除他认为的异己。
她虽然不喜欢上先生的课,但身为公主,谋略自然是要学学的。
庆国的前朝,有善始者实繁,能克终者盖寡,多少皇帝在老年时看重这皇权;她爹老了,如今也实着算是步入了他们的后尘。
白兮颜低头走神地想着这些事,穿过了在印象中好像很多的门、像是走了好远。
“公主,不可再走了。”
小桃伸手拦住她。
“啊?”
被小桃一吓,突然间回了神。
兮颜抬头,远远了只见“太极殿”几个大字,被阳光晃的金灿灿;端庄严肃的大殿,一靠近就会让人不自觉的发颤。
“是啊,后宫女子不得干政,差一点就犯了大错。”
“走吧,免得旁人见了又要说三道四。”
兮颜转过身去,刚要走开。
“公主,他们下朝了。”
小桃轻轻地拍了拍兮颜,用手指了指殿门。
白兮颜拉住小桃,慌忙穿过宫门,走了几里路才肯停下来。
“公主,您这又是做什么?”
小桃不解地问。
“我不能给谢焱添乱。”
“走吧,咱们回去。”
小桃看了看公主,挠了挠头,心里想着:
“咱们公主聪明着呢,跟着公主走肯定没错。”
气喘吁吁地跟上了前面鬼鬼祟祟、左顾右盼的白兮颜。
“诶呦,累死我了。”
回到房中,白兮颜一屁股瘫坐在床上。
“还是床舒服。”
“咱们去的时候也没觉得这么远啊,累死本公主了。”
小桃给她倒了杯热水,吹凉些后递给她,
“来公主,喝些水。”
她身体没动,仅仅把头抬起来,一饮而尽。
“公主,你鬼鬼祟祟的好像贼啊。”
“什么!小桃你说本公主像贼!好啊,以后红烧肉不给你留了!”
“公主我错了公主!要像贼咱们公主也是整个庆国最漂亮的贼。”
“赶紧歇歇,一会儿还要上先生的课呢。”
“不是吧。”
白兮颜一整个瘫倒,欲哭无泪。
………
………
………
“公主起来啦。”
小桃将摆烂的白兮颜从床上拖起来。
“快去换衣服,今天的课要去射击场。”
相比于练箭,白兮颜还是喜欢先生絮絮叨叨的讲文章,毕竟在书房里她高低还能睡上一觉;练完箭还要去马场骑马,她本来就没有什么运动细胞,再加上今天鬼鬼祟祟跑了很远,更是要了她的小命。
“小桃啊,我不想去!”
“不行啊公主,今天先生也一同去的,奴真的替不了您啊。”
上次的射箭课先生不在,小桃替了白兮颜一次。
“上次可累死我了,这次说什么也不替公主。”小桃心里暗暗发誓。
白兮颜不情不愿地换上了骑射服,淡淡的绿色抹去了她郁闷的心情。
-射击场跟马场都在郊外,要乘车前去。
马车静静地停在宫门前,太子殿下白兮景也正好刚到宫门口。
“皇兄!”
白兮颜眼睛一亮,脸上的笑容绽放,小碎步朝着她哥跑了过去。
“皇兄!皇妹给皇兄请安。”
“颜儿,今天这么开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