瑁耳坠。
嗯~大功告成!
颈部以上的位置感觉越来越重,坐在镜前的伍幸儿这才好像被唤醒了灵魂,摇了两下头上那些叮叮当当的物件儿,赶紧制止住还想接着添加发饰的阿秀。
平日里伍幸儿习惯了素净简单的装扮,这突然金光闪闪倒是让她多多少少有些不习惯。双腿也尝试向外摆弄了两下,这拖地的罗裙也更是让她极为不自在。
要不是看在时间快来不及的份儿上,她肯定是要叫阿秀赶紧卸了这些累赘的。
无奈之下,也只好先将就这幅模样,匆匆踏上马车向沁月楼赶去。
马夫不停扬着马鞭唤马加速前行。
好在平城作为天晋国的都城,道路平坦宽阔丝毫不觉颠簸,不然这再美的妆发,等下了马车也得失去三分颜色。
正当时间已经很紧迫时,忽而马夫急速停下马车,车内的伍幸儿和阿秀也是相互扶了一把才稳稳立住。
“什么情况?”
“回小姐,前面好像有人闹事,围起来的人太多了,堵住了道路。”
马夫坐在鞍座上,只能隐约看见里面发生了什么,好像里面有五六个男子架着木棍在推搡着什么,还有一个穿着不凡的公子哥躺在地上哀嚎,其他就是围观的路人,人头涌动着。
马夫的一番描述,听得伍幸儿也不甚明白,一群大老爷们在街上推推搡搡这也不知道要堵住街道多久,与其坐在马车上等着,倒不如亲自下车去看个明白。
“让一下……让一下……劳驾让一下……”
阿秀推开叠得十分严实的人群,为伍幸儿挤出一条小路出来,主仆二人好不容易挤了进去,仔细一看,躺在地上的还是熟人。
杜侯爷家的大公子!
面带乌青,嘴角还浸着血迹,躺在在地上一边哀嚎着,一边怂恿着面前五六个家丁架住一个青年男子。
被架住的男子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一身粗布麻衣外加上一件随意披在身上的兽皮披风,看样子散落在一旁箭支和箭囊应该就是他的东西。
年纪轻轻没想到还是个厉害的练家子,五六个人想架住他都还十分吃力。
“啊啊啊啊,快快快,拉住他拉住他……”
青年男子猛地一用力,挣脱了被家仆架住的大半个身子,一心直奔杜大公子的方向冲去,那眼神像要生吞了他似的,吓得杜大公子言语哆嗦急忙求救。
杜大公子慌乱之中用余光扫见人群中一位熟悉的身影,伍二小姐!
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嘶声大喊:“弟媳救命啊,这人是疯子,赶紧叫上你的随从们来救命啊。”
伍幸儿在人群中回头张望了两下,看见也没其他什么认识的人呀,于是有些疑惑的指了指自己,似乎是在问他口中的‘弟媳’是谁?
杜大公子眼看着那青年快要架不住了,赶紧向伍幸儿的方向又爬了两步说:“好弟媳,你急着嫁,我三弟也没得娶……哦不,我三弟也中意你,你还能不是我弟媳吗?”
“你贴招亲启事不就是为了激我家加快下聘的进程吗?你救救我,我立马回家催我娘去你家下聘……”
“住口,你要敢再继续胡说,我就帮他先收拾了你!”伍幸儿指了指被架住的青年。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安静了,显然那青年听见这话也是直接愣在了原地,竟不再试图挣脱。
陪在一旁阿秀悄悄拽了两下伍幸儿的衣角,试图告知小姐今日有要事在身不宜多管闲事。
还没等伍幸儿领会到阿秀拽衣角的意思,这狗嘴里吐不出来象牙的杜大公子觉得被驳了面子,立马又开始说起了胡话:“都不害臊的给自己贴招亲启事了,还立什么牌坊,想进我杜家的门还敢收拾我?真是新鲜!”
死鸭子嘴硬,都被打成这个熊样了,还敢继续树敌。
别看伍幸儿是个女子,可也不是个吃素的主,更何况还是武将家的闺女,字画女工跟别家女子没法比,但拳脚功夫倒是没有别家女子可比的。
就算是跟寻常男子一对一单挑她都吃不了亏,更何况这杜家大公子锦衣玉食长大,打起架来弱得跟小鸡子似的。
伍幸儿俯身抓起杜大公子的手,反手就是一拧,一个小跨步就直接把他踩在了脚下。
她四下看了一下,随即捡起了青年散落在地上的箭支,往自己裙边上一割,再从刚好及脚踝的地方用力一撕,取下裙边的布条就往杜大公子手腕处系了个死结。
“下次再敢乱说话,就在你嘴里系个死结!”
伍幸儿这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看得众人目瞪口呆,杜大公子的家仆们都来不及反应,直到杜大公子怒吼,他们才连忙从青年身边赶过来帮忙松绑。
伍将军家的闺女他们不敢动,自己家的少爷又不中用,穿兽皮的青年还动不了,家仆们也是惶恐不已,只能都跪倒在地上哆哆嗦嗦的替杜大公子解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