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越发沉着:“……何况,我来庆泽县那么久,始终未曾真正下手肃清吏治。这县衙之中,有多少内鬼都不知道……此时贸然行动,无疑是把自己的项上人头,递到别人手里。”
“大人周全。”崔师爷躬身。
褚照忽然转身:“郎溪以为,蒋四海可信吗?”
“蒋四海此人,勇猛有余,外周内圆。”
褚照垂眸,盯着自己手边早就冷了的茶:“我想去黑河县公干几日。”
崔师爷吓了一跳。
“当然不是现在。”褚照安抚崔师爷,“本县身为一县父母官,自然要等庆泽县安定了,才好放心离开数日。”
崔师爷半点没有被安抚到,背后仍是冷汗涔涔。
何为安定?
他眼神复杂,上次刘来春下狱,他好不容易才说服少爷,为了百姓安稳,庆泽县不宜大动,只能徐徐图之。没想到,少爷他最后还是打算动手了啊。
也罢,正好岑元子如今仍在庆泽县。凭着大人与岑元子的情谊,若是大人有了性命之忧,岑元子必不会坐视不管。就算坐视不管,他豁出这张老脸,也要求岑元子护住他家少爷!
崔师爷想罢,便肃色道:“郎溪必为大人肝脑涂地,死而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