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还乱扔东西砸人!
游鲤不满地捡起小球查看,这小球约莫拳头大小,上面雕满繁复的花纹,她只是不经意在某个凹槽处一碰,那些花纹发出隐隐的金光,高速浮动旋转起来。
不过几息之间,这小球就原地变形展开,逐渐成为一个纺锤状的飞行法器。
嘶,机关术恐怖如斯。
飞行法器上面空间挺大,容纳四五个人不成问题,游鲤将阿实安置好,自己也坐了上去。
在她灵力的驱动下,法器载着二人缓缓升空,升空的气流吹起了游鲤的发丝,漆黑的夜幕中,她面前无声地飞过几只羽色如墨的乌鸦。
心中的大石总算落了地,游鲤伸手拿出仿若平平无奇的镜片,低声道:“喂。”
那枚镜片没有回应,只是表面微微闪起异样的光泽,似乎在提醒她什么。
游鲤陡然警惕起来,她的目光一一扫过无星的夜空、昏睡的阿实,最终落在了那几只乌鸦身上。
夜色已深,而乌鸦到了夜晚会丧失大部分视力,怎么可能还在高空飞翔?
她加大了灵力的传输,令法器的飞行越发迅速起来,乌鸦们如影随形跟了一阵,最终也只能无可奈何地落在树冠上,对她转动着发光的红色眼眸。
“甩掉了,”游鲤回头望了片刻,确认它们没有再跟上来,“这些是……”
“是影傀,”镜老声音疲惫,似乎越发虚弱,“这个我以后再慢慢跟你解释,现在最要紧的是再给我找个寄体,我快消散了。”
游鲤环顾了一圈:“现在在半空,哪来的寄体给你?”
“咳咳……你对面躺着的那个小子,如果你能弄他的一点血给我……”镜老语速越发缓慢,似乎连说话都变得艰难起来,“我便可以暂时寄魂在他身上……这不会对他造成影响,找到更好的寄体后再将我转走便是。”
“不行。”游鲤果断拒绝了。
镜老说的是真话没错,可如果他起了贪念,不愿意再从阿实的身上转走呢?
每句话都是真话,只是将真相隐瞒一部分的谎言,往往更具有迷惑力。
“咳咳,你这丫头真冷酷……好歹我还是为了你才变成这样子。”
“恐怕不全是为了我吧?”游鲤站起身道,她拔出了腰间的铁剑。
镜老这般的性格,为什么突然不惜魂体消殒也要帮自己保留这段记忆?这对他一定很重要,重要到他不惜放弃自己的生命。
但是,现在没有时间深想了。
“你这是要……?”见她拔剑,镜老十分不解。
尖锐的剑锋划破手指,伤口处瞬间溢出丝丝鲜红的血液,游鲤道:“虽然是出于别的目的,但你确实帮了我,我自然不能看着你魂飞魄散。”
她的血液被镜片飞快吸收,下一瞬,仿佛有某种尖锐的东西扎入了识海,手中的镜片变得暗淡无光。
“……”镜老沉默了半响,才道:“老朽活了几千年,也算见多识广,但从未见过你这般的人。”
“这下你就见到了。”有人直接在自己脑子里说话,游鲤怪不适应的,“封尘赴能窥探我的意识,你有办法藏起来的吧?”
镜老默认了:“老朽如今元气大伤,气息微弱,只要进入休眠状态,再加上一层伪装,任谁来了也无法察觉异样。”
游鲤松了一口气:“好,方才耽搁了许久,接下来要加速了。”
镜老:“你不问我为何帮……”
骤然加速到极限的轰鸣声打断了他的话,游鲤全力向飞行法器注入着灵力:
“这个之后再说!天要亮了,再不回去要出不了院子了!”
……
因尚不明确人类变成邪物的原因,担心之后还有类似事件发生,游鲤在村庄中留下了一缕灵力作为联络工具。
只是为众人讲明用途时,被村民们围起来赞美感激了将近一炷香时间。
正因如此,她回到封尘赴的小院时,天边早已泛起了鱼肚白,游鲤刚要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便见那扇门被从内缓缓打开了。
封尘赴散落着长发,外袍有些松垮地披在肩上,像是刚醒,又像是一夜没睡,他抬起红眸看了她一眼,淡淡道:“进来。”
这是气消了?
游鲤迟疑地走近一步,下一瞬,一股力道将她向房门内拉去,她尚未反应过来,便被封尘赴拉进了怀中。
她的鼻尖埋入了带有幽兰气息的柔软衣襟中,几乎全身都被他宽大的罩袍拢住,封尘赴垂下眼眸,那双冰冷的眼睛仿佛没有任何温度地与她对视了一瞬,忽然间,他按住了她的后脑勺,细细密密地吻了下来。
他在放肆地、毫无章法地啃吻她的唇瓣,几缕青丝从他的肩头滑落,占有欲极强地环住她的脖颈,带来细微的痒意,封尘赴紧紧揽住游鲤的后腰,紊乱的吐息落在她的唇边、下颌和颈间,像是垂死的人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