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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1 / 2)

昨夜下了一夜的鹅毛大雪,清晨醒来,厚厚的积雪已经堆了一屋檐,游鲤望着窗外一出神,手中长长的黑发又被不小心扯断了几根。

“手滑,”她拿着象牙梳微叹一口气,“我控制不好力道,要不你还是自己梳?”

“继续。”封尘赴背对着游鲤,看不见他的表情,他的声音淡淡的,好像没有生气。

再继续下去,你都要被我扯秃了。

游鲤不禁为封尘赴这种宁愿脱发也要使唤宿敌的精神深深感动,她将象牙梳上扯断的发丝撸下,伸手捧起另一边的长发。

黑发绸缎一般从她的指缝中流下,封尘赴的头发并不打结,只是实在太长,梳起来颇为费力。

他安静地坐在镜前阖着双眼,既不抱怨也不给她任何指导,空气中只有象牙梳擦过发丝的沙沙声,游鲤忍不住从镜子里悄悄看他好几次。

摸不清他在想什么。

日光渐渐爬高,这项大工程才总算结束,游鲤满意地吹了吹梳齿上的断发:“梳好了。”

从前都是师姐帮她梳头发,像这样帮别人梳还是第一次。

封尘赴睁开红眸,没有对她的杰作作出点评,只道:“以后每天都要梳。”

“你是真不怕脱发啊……”游鲤喃喃,见封尘赴起身走了出去,她放下象牙梳跟上。

多亏了昨天封尘赴的“教导”,她得知现在自己已经是一具傀儡的事实,傀儡必须定期饮下主人血液,否则便会导致失控,甚至有生命危险,因此,目前看来她暂时无法离开封尘赴身边。

“还得给他当狗腿跟班。”游鲤在内心补上一句。

她跟着封尘赴在大雪覆盖的山路中走着,新鲜的雪层被嘎吱嘎吱地踩碎,由于她灵力尚微薄不足以御寒,封尘赴还给了她一件白毛毛斗篷。

“我们这是去做什么?”游鲤的脸颊裹在绒绒的狐裘中,鼻尖还冻得红红的。

封尘赴忽然伸手碰了一下她的鼻尖,过后才道:“去修复山下被破坏的阵法。”

游鲤略惊讶地抬头看他,布阵的时候居然带着她去,不怕她知道阵眼所在吗?是笃定了她需要他的血没法逃跑?

路过一片熟悉的松林时,游鲤脚步一滞,弯腰把什么捡了起来,封尘赴凉凉看了她一眼,看得她心底发虚。

他并未说什么,转身布置着阵法,修长分明的手指上挑,不起眼的一木一石纷纷浮动起来,按某种次序重新组合落下。

游鲤似乎没有派上什么用场,她无聊地打着哈欠,盯着路边的灌木丛发呆,那丛发黄的灌木丛忽然悉悉索索地动了起来,像有什么活物躲在其中一般。

在游鲤反应过来之前,一个扎着双髻、约莫十三四岁的小女孩从灌木丛中飞出,她浑身瑟瑟发抖,水汪的眼睛惊恐地望着她,似乎下一秒就要大哭出声。

游鲤连忙伸出双臂走向悬空的女孩,转头对封尘赴道:“把她放下来吧,这只是个普通小孩。”

女孩缓缓落在游鲤怀中,游鲤用身上的斗篷将她裹住,问她:“怎么跑这来?迷路啦?”

女孩冻得僵硬的身体因狐裘渐渐回暖,大眼睛中却仍满含戒备,显然不准备回答任何问题,她在游鲤怀中扭动着,试图挣脱下来。

“别怕,姐姐带你回家呀。”游鲤怕小女孩在挣扎中受伤,只好准备将她放下。

一身黑袍的封尘赴缓步走过来,刚刚还拼命挣扎的小女孩立刻抱紧了游鲤,生怕游鲤将她放下。

“你从哪来……血?”游鲤察觉到不对劲,伸手一摸,女孩的衣衫上果然浸透着鲜血,暗红的血渍中隐约带着不详的气息。

她的神情严肃起来:“这是邪物的血。”

“东边,”封尘赴淡淡出声,“那面的阵法损害最严重,寻常凡人也可随意进入。”

东面山脉离这里的距离虽然不远,可对一个凡人孩童来说,这路途至少也要三个时辰,这孩子究竟经历了什么要这般没命地奔逃?

游鲤只是心念一动,便听见身边封尘赴的声音:“不行。”

确实不能指望一个大邪修和她一起去做好事。

游鲤硬着头皮尝试说服:“我自己去,又跑不了,保证马上回来。”

空气安静了半响,女孩的小手下意识地攥紧了斗篷的毛边,游鲤握住她冰凉的手指,与那双红眸对视了片刻。

像是明白她的决定无法改变,封尘赴眸中显露几分厌倦和烦躁,一块浮空的巨石轰然掉落,在松林中弄出不小的动静。

他终于启唇:“必须和我一起,寸步不离。”

*

不远处的村落隐约可见,游鲤感觉到怀中女孩的身体绷紧了起来。

虽然是正午,村庄中却不见一个人影,但那些低矮的木屋前还堆着一捆捆干柴,这些房屋显然并不是废弃已久。

“有人吗?”游鲤放大了声音,回应她的只是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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