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真的出了点问题。
这倒也是他们邪修的日常,修邪道嘛,有几个不走火入魔精神失常的?
但最大的问题是——游鲤再次尝试在指尖凝聚出灵力。
本命剑不理她就算了,就连灵力都无法使用,现在的她和一个脆弱的凡人没有任何区别,封尘赴轻轻一捏就能把她的脖颈化为齑粉。
不,不能死在这里,我可还要——
还要……做什么?
游鲤的思维猛然一滞,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封尘赴这里,在这之前的那段记忆去哪儿了?
“不要动,”他的指尖按住了她最脆弱的脉门,仿佛两人是亲密无间的爱侣,“我在为你检查。”
在尾音落地的一瞬间,一股席卷着泥土的洪流破窗而入,紫色的雾气化为毒牙,闪电般向他袭去——
“啊啊啊!”
哀嚎声骤然响起,被整齐地切割成几块的肉段上,透明的傀儡线反射着晶亮的光。
“不自量力。”封尘赴坐起身来,红瞳轻蔑地瞥向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雾气逐渐消散,地上现出一只人首蛇身的怪异妖物,它显然正为失去的尾巴痛苦不已。
“蛇妖,你真活该,我劝过你不要贸然行事!”一道苍老的声音不知从何处响起,无情地讥笑着受伤的同伴。
“闭嘴!”蛇妖愤怒地尖叫道,随即一敛神情,转而吐着信子咝咝怪笑起来,“不过是强弩之末,还敢端架子?”
蛇妖立起残余的身子,身形立即暴涨了几倍,它张开血盆大口,邪异的尖刺带着粘腻的毒液铺天盖地般倾泻而下:“让我猜猜,你还能撑几刻钟?”
“好脏。”封尘赴评价道,他抬起食指幅度轻微地挥了挥,只在一息之内,有什么带着寒意的东西破墙而入,将蛇妖的攻击尽数挡下。
粘腻的绿色毒液腐蚀着地毯,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破墙而入的高大木偶人却丝毫不受其影响,它没有五官,看起来做工颇为粗糙,像小童用木头随意堆砌成的作品。
看见它的一瞬间,游鲤的心脏骤然收缩了起来,她下意识捂住了出现阵阵幻痛的咽喉。
“你把墙撞破了。”封尘赴道。
木偶人略显呆滞地回头望向自己撞出的破洞,没有五官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对不起主人,我会修好。”
“哈——”蛇妖纵身一跃盘踞房顶,它美艳的人脸上露出讥讽的神情,“镜老,你一向这样小心翼翼么?只是个不入流的傀儡师罢了,看来,那件宝物马上就要归我所有了。”
“不要轻敌,”苍老的声音又道,他仍躲在暗处未现出身形,“这山上的阵法可不像……蛇妖!灵气外溢,在窗边!宝物要跑了!”
不等镜老说完,蛇妖已经扑向了破窗边试图趁乱跑路的游鲤。
等等,宝物为什么是我啊?!
游鲤差点下意识拔剑抵挡,好在及时想起“惊鹊”的失踪,侧身跳向窗外。
“咔。”
关节处传来轻微的响声,游鲤手脚像凝滞住了一般,无法继续做出跳跃的动作,不好,这下——
游鲤艰难地回过头,她的瞳孔骤然一缩。
腥臭的绿色血液溅上了她的脸颊,蛇妖高涨的身躯轰然倒地,它的美人面上瞳仁扩散,表情茫然,像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血液还在咕噜噜地不断从断开的脖颈中涌出,分离的蛇身垂死甩动起来,人首则愤怒地尖叫:“镜老,你骗我!他根本没有——!”
“轰!”
声波响彻山林,惊得飞鸟纷飞,四周却只余一片寂然,蛇妖的那位同伴似乎早已丢下它逃跑。
地上的身躯停止了扭动,彻底安静下来,木偶人任劳任怨地清理着现场的脏污,看起来又和一堆呆头呆脑的木桩没有两样了。
脱离了被妖物当成补品吃掉的风险,游鲤刚短暂地松了一口气,谁知抬头又撞上一双幽深的红眸,她立即指向房间的某处:“那边有奇怪的反光!”
封尘赴顺着她的指尖转过头去。
好,转移注意力成功!这下他应该不记得计较我试图逃跑的事情了!
下一秒,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像一只被驯服的小猫一样回到了封尘赴身边。
可恶的邪修。
封尘赴像没有察觉到游鲤的咬牙切齿一般,随意地摸了摸她的脑袋,他抬起左手,向房间的某处放出傀儡线。
“哎呀呀,大人,饶命啊!”
一面质地古朴的镜子被高高吊起,因惯性在空中连续转着圈,他不断声泪俱下地高声求饶:“我是被胁迫的!被胁迫的!您看我现在这个样子,连动弹都做不到,要是不顺着蛇妖的意思……”
“能破我的阵,”封尘赴轻捻着手中的细线,似乎来了些兴趣,“你是什么人?”
“小的名为镜老,是这古镜中所宿之魂……啊啊!您慢点,万一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