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腑之言,但在萧谨良这儿皆是无用,谁都不能改变他的决定。
“我明白将军说的这件事情,是有一定道理,不过您大可放心,您的俸禄绝不会被克扣的,到时送到府上只多不少。”
听闻,邢文盛这次实打实的栽倒在地,双眼呆滞,嘴里不住的念叨“……完了,永嘉,完了。”
萧谨良的脸色已经黑了下来,戌时接到眼神,想着拉起邢文盛,却在碰到他一刹那,被突然放大的声音震得皱眉。
“永嘉!百年基业,毁于一旦啊!老夫悲痛!呜呜呜……”白发多于青丝,在战场上厮杀了大半辈子的威武将军,就这么痛哭出声。
戌时的刀刃抵在邢文盛的脖子上,一条血痕显现“放肆!”
“邢将军,府上妻儿老小可还等着您呢”萧谨良低着头挪开熄了的烛台,将听到门外异响,就压在下面的信件重新摊平“别说傻话,也别做傻事。”
“来人,送邢将军回府,好好歇息。”
邢文盛垂着头,泪流满面,双肩直耸,却没再发出一点儿声音。
待这一闹事平息,乾明殿静若无人。
戌时站在一旁,随时听候差遣的模样,似乎这般安静是寻常。
“阚月楼进度如何?”
“禀主人,一半已成,只是现高五十余米越向上建,越是困难,所以速度放缓了不少。”
“…不管多难,我要阚月楼万无一失的在月夕前建成。”
“是,属下明白。”
萧谨良放心的点点头,把手里握着的玉放进怀里,抬起头“告诉亥时,让她在淙朝侍奉好江雨曦,像之前一样把江雨曦在宫里的事情传过来,后面的行动,有需要她的地方会再去消息。还有,警告亥时不要自作主张。”
面无表情,不带半分感情“如有违命,绝不轻饶。”
…………
宜福宫内种满了各式各样的鲜花,芬艳园里有的,没有的,都能在这儿赏到 。
走进去扑鼻而来的是浓厚的馨香气味。
江雨曦被呛出经验,后面每次都屏着呼吸,直到即将走进殿门才喘气调整。
“三王妃请,娘娘在里面已经等候多时了。” 若莘姑姑在前引着,跟她走进殿内。
其实殿里的熏香也是浓郁的,但相比较外面还是强了一些的。
不同于院中的姹紫嫣红,宜福宫正殿里的装潢极尽精简,甚至对于同贵妃这样,仅低于一国之母的身份来说,太过寒酸了些。
更何况,俞衡旸自始至终没立过皇后,淑贵妃就是最高品阶的后宫妃子。
统六宫,掌凤印,不过只差一个册封礼,和俞衡旸昭告天下的‘比肩’。
没有金梁玉柱,梨花檀木,就连淑贵妃平日里自己的打扮,都和殿里的装饰一样朴实。
可以称得上是淙朝最尊贵的女人,又以身作则的倡导节俭风气,在全国百姓的心目中,淑贵妃当之无愧于这个‘淑’字。
袅袅熏香从香炉飘出,消散,整间屋子似乎都是雾蒙蒙的。淑贵妃李馥荨端坐在主位上,正闭目养神,听人来报也只是淡淡应声。
江雨曦坐在一旁,透过薄烟去看。
素金如意云纹缎裳,淡青色的轻纱披帛,头上花髻不高,额饰流苏加以点缀,眉心间金粉描绘的花钿似牡丹又似莲花,弯弯细眉,善目小鼻,朱红薄唇,月盘圆脸。
虽已是四十有二的年岁,但发色乌黑,即便眼角难掩细纹,也能看出几分娇媚留存。
“娘娘,二皇子和王妃来了。” 随着若莘姑姑的声音,俞奉贤同他的正妻沈珈走进殿内。
江雨曦起身拜见,对方亦回礼。
待几人落座,桌上的清茶倒掉换新的动作,槿棠重复了两次后,淑贵妃仍然没有要睁眼,开始说话的意思。
“…咳…咳……” 沉闷,隐忍的声音在安静的环境中很是突兀。
江雨曦抬眼看向对面,沈珈时不时的掩面轻咳,可以听出她已经在竭力克制。
仔细看,沈珈的脸色苍白,眉头微蹙,漏出的小节手腕几乎皮包骨,眼神无光的羸弱模样,一副病美人既视感。
之前宫宴见过,就是神色勉强,如今看起来身体怕是更不好了。
江雨曦对这个二王妃的了解不多,只知道沈珈生在清白世家,族中几代为官,她是出生起就定下来的王妃。
佼佼才女,又生的端丽,无所谓配谁,都担当得起。可惜……偏与多情之人结了姻缘。
仅在江雨曦进宫这段时间,她就听到不少有关俞奉贤的风流事迹,每每胡闹,最后都是沈珈收拾残局。
平时接触很少,面上不好多说什么,但是江雨曦心里大多是替她这个嫂嫂感到不值。
“怎么听着,比上次进宫更严重了?”淑贵妃缓缓睁眼,语气里的关心恰到好处。
“是不是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