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回来了!”
接到丫环的通报,海燕马上便从梨花林中赶了回来。那天,自己把天涯和含烟救回来以后,没有看到云姨的身影,只看到了桌子上留下的一封信。那信是云姨留给她的,信的内容很含糊,也很简短。信上只说她要出去几天,办点事,让她这几天照料好海燕宫,不要到处玩闹,多管闲事。这几天海燕都快闷坏了,她知道云姨这十八年来,从来都没有踏出海燕宫半步,更别说离开几天了。这次又走得这么冲忙,肯定是有很紧急又是很重要的事情,不然,云姨是不会扔下她和海燕宫的。现在,云姨终于回来了,所以她一定要马上问个明白,也好帮她分担一点儿啊。
“娘,你这些天都到哪去了,可想死我了!”海燕扑到云的怀里撒起娇来。
“你这孩子,也不看有没有人,就还像小时候一样。”
“你们看,这孩子都让我惯坏了,让二位见笑了。”云姨望向身后的两个少年难为情地说道。
海燕这才注意到原来云姨的身后还有两个人啊,刚才光顾着想云姨的事了,都没看到他们。看这两个的装扮,既不像是海燕族的人,也不像是类猿族的人,但有一点儿是绝对值得肯定的,如果说哪家的姑娘在看到他们的样子后还会转头,那么只有两个原因,要么这个姑娘是个瞎子,要么这个姑娘就是个傻子。海燕眯着眼睛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这两个少年。两个年龄应该不相上下,大约都在十八九岁的光景吧。只见左边的少年一身黑色风衣加身,脸上的表情冷漠而高傲,但他的眼神里却异常的清澈,从那眼神中,海燕一眼就能看到他内心的真实与善良。人们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其实这句话一点都不假,假的是人心往往随波逐流,人云亦云。再细看他宁静如水的眼眸里却有淡淡忧伤的涟漪,海燕想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让他小小就有了伤心的事情呢。再看这边的少年,给人的感觉就大不相同了,甚至可以说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身白色风衣就像是温暖春天里一缕灿烂的阳光,脸上的笑容又是那么的温柔,绅士,一颦一笑,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几分妩媚,几分让人难以拒绝的诱或,几分完美的优雅,几分深沉的涵养,甚至还有几分江湖的霸气。从他的眼神里,海燕没有看到多少善良与真实,只是看到了执着,看到了坚毅,也看到了一点霸道和凶狠,似乎只要是他眼中认定的事,就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改变。那黑衣少年此时正望着窗外纷飞的梨花出神儿,完全没有理会屋内的人和事,只是静静地享受在自己的世界和思维中,神情是那样的淡然与恬静。就在那一瞬,海燕恍然觉得屋内的世界根本就不是属于他的,他的世界本应该在外面飘飞的梨花上,在外面蔚蓝的天空下,在幕春三月轻唱的鸟鸣里,在十月扬州烂漫的烟花里,在泉咽青石叮咚的小溪里,在茫茫摹草原无边的绿色里,在夕阳幕鼓中悄然响起的笛声里,在断桥残雪淡淡的忧伤里,在滚滚东逝的长河里,在滴滴情浓悠悠的香茗里,在他的心里。穿白色风衣的少年却截然相反,他正满脸堆笑地望着海燕,这种让海燕不由地想起小时候在藏书阁里背着云姨偷偷地看到的一个词,这个词,叫什么来着,想想啊,再想想。还记得小时候这个词急冲冲地打开潘多拉盒子,一溜烟儿便跳进了她的记忆深处,然后又悄悄地溜进了她的心里,现在又从她的心里一直窜啊窜啊,一直窜到了她的嘴边儿,啊,对,叫作什么什么暗送秋波。哎,海燕啊,海燕,你看你的小脑袋瓜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啊,一个黄花闺女想这些也不觉得脸红,要是让别人或是云姨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想你怎么说你呢,哎呀,真的丢死人了。海燕想到这些,原本粉嫩的小脸蛋儿不觉得开始有点微微泛红。
海燕赶忙把这此杂七杂八的想法抛到脑后,转向云姨,没好气的问道:“娘,他们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