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勒贝拉...”
缪尔自言自语的念了几遍贝拉的名字,怎么念怎么不得劲,便自作主张改了称呼,“爱勒贝拉太绕口了,就贝拉吧。”
生怕贝拉拒绝一样,他在最后又补上一句‘威胁’。
“这是你的荣幸!”
贝拉忍俊不禁。
“是的,陛下。”
自您之后,贝拉又多了个称呼缪尔的方式,陛下。
海里的族人一般都是直接喊的王,陛下也没有错,可缪尔就是听着不得劲,甚至比之前更甚,更让他难以忍耐。
缪尔憋着一口气,开始思考要怎么教训这个让他心情如此憋闷的人类,但重了不行轻了也不行,以至于他想了好几种惩罚方式,都被一一排除了。
谁能想到他会思考一个这么简单的问题思考得比一开始还要烦躁,缪尔忍住了想要去扯头发的冲动,露出了一个从祭司那里学来的‘神圣笑容’,果断转移了话题。
“现在,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贝拉强迫自己在笑出来前移开了视线,低头垂眸做出一副顺从的模样。
“那么您想知道什么呢?”
感觉到对面人又在生气了,还低着头的贝拉在心中又是叹气又是摇头。
果然身份上去了,脾气也会上去。
“所有!”
一味的顺从显然不适合贝拉的性子,于是她开始思考要不要满足他的愿望。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长达半年多的时间,那是用言语就能说完的。
被拒绝了的海妖王很生气,他觉得贝拉就是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才会不愿意回答他的问题。
贝拉可不想接下这个担子,便挑着重要的简单说了几句。
“你被偷猎者捉住运到了亚圣格斯,获救后暂居在了公爵府,后头那片湖就是你的临时住所。”
贝拉指了指后院的方向,继续说:“你在这里休养了三个月,康复后就安排好了人送你回西国,之后我就再也没听到你的消息了。”
解释有了,但缪尔还是木着一张脸。
“说完了?”
“说完了。”
“没了?”
贝拉歪歪头,中途跳出了死循环,“你还想听什么?”
“你说呢?”见贝拉一副真不知道的模样,缪尔都觉得自己要气得脑袋疼了,“我想听什么你不知道?结果你说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就是说不到主题,你别是觉得我傻好糊弄吧?”
是不是真傻不知道,反正她看着挺傻的。
一想到小缪尔过去的模样,再看看面前这个会因为一点不如意就暴跳如雷的成年缪尔,贝拉不禁在心中感慨果然岁月是把杀猪刀。
虽说失忆是会给一个人的性格带来变化,但是变得这么彻底的,也实属少见。
“你确定你想知道吗?”
海妖眉头一拧,“你什么意思?”
“我知道一种办法,可以让你看到我的记忆,这样你也不用担心我是不是在欺骗你。”贝拉一边说一边快速准备好了所有需要的东西,“但在这么做前,我必须得先确认一件事。”
贝拉就稍微停顿了一下,急性子的海妖就迫不及待的问:“什么事?”
“你能保证你现在做的决定是你深思熟虑后的?”贝拉还是不紧不慢的,得到了缪尔肯定的保证,才继续说,“不用这么急着回答我,好好想想,我不希望你到时候又后悔。”
海妖黑着脸说了句不会,明明心里急得要死,却还要证明自己没在冲动,必须冷静回答。
贝拉忽视了那似有似无的磨牙声,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取出几瓶已经调制好的药剂按照比例倒进了另一个空的容器内,又往里加了几株草药和一些粉末,盖上盖子摇了摇,药水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斑驳变成了深色偏紫的颜色。
围观了全程的海妖在看到贝拉往里丢奇奇怪怪的东西是脸就扭曲了,等颜色开始转变的时候,他更是打定主意死也不会喝这瓶药剂。
贝拉对他的嫌弃一点都不在意,直接把药剂分成两份。
“你要是还想看,就把这瓶喝了。”
说着,她把一瓶药剂塞进了海妖的怀里,然后仰头喝完了另外一瓶,背靠着椅背坐下,闭上眼。
“忘了说,记忆是以类似幻觉的形式出现,你看到的只会是我的视角,你放心,这个过程中你并不是处于失去意识的状态,周遭的一切你都能感应到,要是什么时候想结束了,就掐自己一把,疼痛能提前让药效消失。”
说完这些,确认没有漏说的了,贝拉就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放松下来,不再管还在纠结的某海妖。
缪尔只用两根手指捏着药剂,满脸都是抗拒,见贝拉真的不理他了,经过了一番心理挣扎,他还是闭住呼吸把药剂一口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