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小心,登神尊之位,总要辛苦些,我会尽我所能,替你铺平这条路。”
她笑应了一声:“你们都爱担心,哪有那么危险。”说罢抬手,手腕间一圈金色手链化作金鞭,一甩一提间便将雪里的花冠卷入怀里。她戴上花冠,又转身向南渊奔去。
白虎遥遥看着她头戴花冠向自己奔来,玄帝被落在身后。在她卷起落下的花冠转身之后,玄帝温和的笑容慢慢消融,白虎与他隔着雪山对视,玄帝慢慢垂下眼睫,他一向如春水融融的眼眸中渐渐弥漫起轻烟般的哀伤。
白虎知晓,玄帝此举已是在默默交托身后之事,欲封隔人神,需施以浩荡神力,玄帝与娲皇唯有以身为祭。
白虎胸腔中鼓动着热烈的心跳,却不能开口,露出半分情绪。若让夭知晓娲皇与玄帝的计划,必不会同意以星河灵力为基,替他们搭建天宫。
夭已跃至他面前,此时万籁俱寂,只剩夭奔跑着踩入积雪里的脚步声。他面上无波,唯一感到庆幸的是,因他说过不喜她倾听自己心声,夭已封闭闻心天耳,再不听万物心声。
所幸,她听不见自己所想,也听不见玄帝与娲皇所想,还可以暂无忧虑,快活地奔跑。
夭落在他面前,笑着同他说话:“师尊,玄帝刚刚为我的新神宫取了个好听的名字,你猜是什么?”
白虎:“是什么?”
夭:“叫什么昳耀,说是‘天运无穷,三光迭耀,而极星不移。’我不是很懂,但很好听。师尊,你说这迭耀的迭究竟是哪个迭?堆叠?玉牒?日昳?”
白虎静静地看着她:“更迭,‘天运无穷,三光迭耀,而极星不移。故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此言实指:‘为政以德,譬如北辰。③’迭耀之名,辖三光为庭,夺北辰之辉,诸天之上,莫贵于此。”
夭闻言微皱了眉:“那太贵重了,娲皇尚在,我却自比天帝,骄矜了些,换个词吧。”
白虎:“你将为北辰之主,自然担得起这个名。”
夭想了想:“那换个字可好?日昳的昳,意为日光在西,我居北辰,光耀西方,我为西北两方天地之主,自然两方都要顾及。”
白虎:“以你的意见为准。”
夭笑眯眯地点头,想着昳耀宫三个字,分外满意,便又在白虎面前转了一圈,问道:“师尊,烈阳送我的花冠好看吗?”
白虎看着她,一时无言,她未等见白虎的回答,便扯了扯他的衣袖:“师尊怎么不答?”
白虎抿唇,下颌绷紧,深吸了两口气才慢慢吐了句:“很好看。”
夭闻言笑得开心:“果然衬我,你们都说好,玄帝也说好。”
他眼睫轻颤,收回了手:“玄帝说什么?”
夭:“他说以烈阳神力凝成的花,总是很好。”
白虎想,有时她聪慧,有时却又不懂,礼度有章,夸赞的言语之间其实是不同的。
第二年春,秋水有孕,黄河水竭而殷商亡。那时闻仲已死,武王发率军与帝辛战于牧野,帝辛大败,自焚鹿台之上。
遍知只知帝辛自焚时,鹿台上的黑烟直冲云霄,激起漫天阴云翻卷。阴云的后面,有隐隐白光从四围沿着云脚聚集,流光如电,蜿蜒虬曲,越聚集越明亮。当白光聚成一团时,其光芒之盛,穿破厚密低垂的层云后仍如一团烈日,逼得大地之上,莫敢睁眼直视。
田间有偏爱惹事的人,非要张开双眼直对那团白光,不消片刻,便痛得泪水肆流,捂眼直叫。再睁眼时,眼皮只能低垂着无法抬起,双目已然失明,终日跪求神灵开恩,治愈他的盲目。
那白光里大约不是什么神灵,那人的祈求也从未应验过。那团夺目白光在云层后只聚集了短短一刻,便炸了开,爆炸生出的光辉映彻九天,连远居峨眉的遍知头顶上的那整片天空都泛起夺目之光。
还好这白光炸出的余光只闪烁了一瞬,光团中心随着余光如云烟般渐渐消散。白光炸开后又过了一会儿,天地的震动才传至峨眉。土地震颤,苍天嘶鸣,山间巨石滚落,碎石翻飞,古树从树干处断裂,露出千圈年轮。
秋水原本坐在院里,她仰头看着白光消散才默默长呼了口气,木案随着大地颠晃,茶杯倾倒落地,地上乱积了一滩茶水。
大地震颤之时,遍知直奔向她身边欲将她护进怀中,她扶住他的手臂,让他莫要惊异。
遍知问她,究竟发生了何事。
秋水浅浅一笑,有些轻松的模样:“帝尊神灵亡故,垂死前挣扎的神力震动天地,才会如此。”
遍知:“是哪位神灵?”
秋水:“帝云。”
当是时,帝云邪阵已毁,夭手执长枪穿透帝云之躯,帝云集周身神力暴起,夭携黄泉之水倒卷而上,裹挟撕裂了帝云的神魂。
帝云伏诛,天地清明。
遍知身为地仙,不知诸神之事,亦少听闻帝云之名,只知此神原为昊天上帝从神,自三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