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食店开业两个月后。
当我又一次拿起小说书开始看的时候，刚整理完货架的弟弟也看不下去了，满怀无奈地问我道。
“姐姐，店里总是没几个客人，这样下去血本无归是迟早的事情，您怎么像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
“也没那么糟吧……”
我将书移开了一点，分了个目光给他。
“……我觉得两个月能达到收支平衡已经很厉害了，是你要求太高。”
弟弟投过来一个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我跟他大眼瞪小眼。
最后败下阵来。
找出了平板电脑，打开办公软件，嘴里不满地絮叨：“行行行，我这就开始写销售计划和营销方案。赚到钱马上给你包个大红包！”
“倒也不用包红包。”
弟弟笑了笑走到收银台后面坐下了。
我之所以会开零食店，是想着以后都不用专门去超市囤货了，想吃什么可以直接在店里拿。
但是我忽略了它商业的性质。
买是方便了，但是卖不好卖啊。
不好卖就得努力想办法营销。
说多了都是泪。
我含着泪写计划写怎样可以增加销量。
弟弟兼职来得特别勤。
只要有时间他就会过来。
我就给他发时薪，日子过得非常稳定。
很多时候他工作完回去就顺便带点零食。
能有个员工价。
虽然我一直觉得这里面多少有扶贫我的意味。
不怪我这么想，之前住一起的时候，也没见他怎么吃零食。那次去超市，我提了一整筐他有拿一件么。
呵。
看透。
时间长了我也发现弟弟的口味偏好。
他好像格外喜欢奶味的食物。
最喜欢牛奶本奶。
我默默记在小本上要多进奶味的零食给弟弟。
为了增加商品销量我尝试赠送礼品。
每次都不一样。
最开始是钥匙扣。
后来是可爱的玩具。
东西不大，成本不高，来者有份，按消费得。
买得多就送得多。
最近我喜欢上了羊毛毡，每天在店里戳几个，然后混进赠品里。
暗暗自喜真是减低成本一把好手。
我开始还怕自己戳得丑被顾客嫌弃。
后来发现他们还挺喜欢就戳得更多了，每天不干正事净戳羊毛毡，直到戳得没了激情才罢手换了别的兴趣。
我开店也不会逼自己很紧。
一个月总有几天休息。
休息日碰到周末就让弟弟带薪陪我出去玩。
起初弟弟还不太习惯。
次数多了就还好。
至少我没再从弟弟表情里看出别扭来。
这日午后坐在店里，听到门外有风吹落树叶的声音。
我转头想看看门外的树。
却猝不及防望进了近处的一双眼。
是弟弟的视线。
对视的一瞬间我忽然有点心里发毛的错觉。
像跌进了幽深的寒潭。
弟弟很快移开视线，我将错觉甩到脑后。
但是有些事情还是埋下了种子。
我多留了份心。
就发现弟弟经常会偷偷看我。
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可他又没有明目张胆地看，我也不好开口问。只能心里挠痒，表面云淡风轻。
没想到转折出现在弟弟身上。
‘咔嚓。’
正在思考弟弟为什么又在看我的时候听到了一声快门的声音，显然是拍照忘了静音。
我惊呆地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