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渣夫好奇地问。
我没打算卖关子,直说:“离婚协议书。”
说完之后在他对面的班前椅坐了下来。
来他办公室谈是想着可以正式点,毕竟婚姻不是儿戏,我不可能像他那样把这当作利益的筹码,或者成事的工具。
他看了一眼文件袋。
有些不解和疑惑,问:“你想跟我离婚?”
我:“对。”
“为什么?”
“不合适。”
拒绝人的理由成千上万,但这三个字最直接。
不合适的人再怎样也没办法相处惬意。
我感到不舒服了,我就要及时止损。
可我明明用得是最贴切的词语,也许是它作为拒绝语太过常见,渣夫以为我在随口敷衍着他。
以为我没有正视这个问题。
他沉默地想了片刻,温声细语道:“你把它拿回去吧,我不会签的。”
“不签也行。”我点点头。
一副这些都可以商量的样子。
又不是没了离婚协议书离不了婚。
“直接去登记冷静期。我觉得我们应该不会有财产分割纠纷,更不可能有孩子抚养问题——”
他打断我:“我的意思是,我不会同意离婚的。”
别的事情他都可以依我的性子。
只有这件事不行。
他还记得当初求婚时我答应他时,他内心的欣喜与安定,虽然场景并不怎么正式,但忐忑的心情却没有因为不正式而减少半分。
就算婚后没有像普通人那样谈恋爱。
没有他以为的所谓“先婚后爱”,但是只要不离婚,就还是有希望的,就总能等到两心相仪的一天。
可是现在我要打碎他装有希望的玻璃瓶。
他怎么可能同意呢。
我淡漠:“你觉得我是来问你意见的吗?”
“我只是来告诉你,我要离婚。”
渣夫被我说得有些懵。
这时候才意识到我是真刀真枪,动真格。
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怎么就不合适了。
如果两情相悦的人在一起,哪里会不合适。
除非,“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他问我,好像只有这个问题是关键所在。
那一刻他所有的底气和自信都没有了。
只等着我的回答。
如果不喜欢一个人,那他做什么都是错。
我恍惚记起曾经的心动,那个会说甜言蜜语的人和眼前的人重叠。因为实在刻骨铭心,无论什么时候看见这张脸还是会不受控制地产生好感。
所以这个问题的答案从来就没变过。
“喜欢。”
我说:“但是相处时,因性格不同产生的矛盾并不是靠喜欢这点情感就能磨平的,它一直在侵蚀着。”
其实当时答应二嫁渣夫,根本不是什么为了能真正划清界限选择的以进为退,就是余情未了。
再次见面,我还是喜欢他。
但我将这点小心思藏起来了,然后骗自己并没有对他很在意。反正协议结婚不都是那样吗,各取所需,等到我没有价值了他就不要我了。
再后来发现他好像有点认真。
我开始试探他能不能做到我接受的底线,如果能够成功的话,我这辈子就重新栽一次吧。
但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