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夫的故事讲得真精彩。
可我一个字都没信。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他应该早早地告诉我,而不是拖到现在瞒不下去了才开始编造一个故事,一个谎话连篇的故事。
这要我怎么信?
我低头,看到自己手还被渣夫握在掌心里,默默将它们抽了出来,闭目扶额道:“你让我静静吧。”
我得再理理思绪。
最开始我挑起这个话题的时候,我对于可能得到的答案,并没有底,我就是冲动地问了,想听渣夫如何解释罢了。
我这次又没有招他惹他,他没理由再这样欺负我吧,逮着一只羊薅毛也会把羊薅秃了,不能每次受苦的总是我。
可他竟然轻飘飘地认下了。
荒唐,离谱。
越想越是头疼得厉害。
感觉自己需要出去转转透风,更空旷的环境应该会更好一点。
我站起身,道:“我出去走走。”
渣夫也跟着站起来,摆出一副想要陪我的样子,但被我拦住了。
我:“你别跟着我,我想一个人。”
说罢,我走到门边,取了外套。
渣夫站在原地,看着我做这些动作,等我做完,只问了我一个问题:“你会回来吗?”
“啊,回。”我敷衍地应了两声。
转头看了眼钟表,时间划过了晚上九点一刻,我补充道:“十二点前一定回来。”
得了承诺,渣夫似乎将担心又收了回去。
也有可能只是我的错觉。
我没在意,拉开门走了出去。
等意识到冷风吹到身上冻到了骨头的时候,我才发现已经走出很远。停下脚步,从小腿传来异样的紧绷感,竟然没注意直接踩着高跟鞋就出来了。
还继续走吗。
算了,不碍事。
反正也没打算走太远来着。
我重新开始走路,这次的速度比刚才要慢上许多。环顾四周,是普普通通的街边,大马路,路上没有多少车。靠街两排店铺,打烊晚的还亮着灯。
店铺和马路之间的人行道有两三米宽。
再往前走,走到过街天桥。
我走上天桥的台阶,登了不到十阶,随意找了个靠边的地方直接坐了下来。胳膊搭在双腿上,手掌捧起了脸,看着前面高高的路灯下萦绕飞虫。
晃晃悠悠地飞,也不嫌累吗。
它们会停下来休息吗。
飞那么高,想停的时候停在哪呢。
翅膀抽筋的话会摔死吗。
也不止看灯。
还会看路上驰过的车,和街边走过的人,甚至旁边的绿植也会看。车辆大大小小,五座的七座的,各种颜色的,人有结伴的,有独身的,走得快的,被走得快的超过了身的,绿植矮矮的,不认识。
就是没在想自己的事情。
不知道坐了多久,身旁忽然坐下一个人。
给我吓了一跳。
两个人一起坐在这里会挡路吧?
我还不想起来哎?
……
我还是站起来了。
万一是陌生人比较方便跑。
我将视线放在了旁边人的身上,熟悉的兜帽夹克。哦,认识的,渣夫他外甥。看来不需要跑。
大外甥抬头跟我视线相对。
还没说话却先挂上和善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