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哥，新年快乐！”
谢谦也不知道他怎么那么容易就被时珍的情绪感染了，只是透过反光的落地窗，他看到了自己就快要飞到天上的嘴角。
“新年快乐。”谢谦柔声说，“吃饺子了吗？有没有吃到钱？”
时珍的语气突然欢脱起来，“当然吃到了！我每年至少吃到一个硬币，谢哥你呢？你运气那么好肯定能吃到钱。”
“我们这吃饺子不包硬币，”谢谦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戳在窗户上，眼睛虽然看着窗外却并没有聚焦，“你帮哥吃一个吧，运气就算在哥头上，行不？”
“我再给你吃二三四五六个都行，”时珍暗暗笑了笑，“因为我吃到的钱都是我爸妈一个一个帮我找的，保够，哈哈哈哈。”
谢谦闻言直接笑出了声，“叔叔阿姨这是把福气都挑出来给你了？”
“嗯！”时珍的声音加重，“他们每年都这样，有一年我还因为这事生气了呢。”
“生气？为什么生气？”谢谦问道。
时珍犹豫了一下，说：“因为我当时觉得这样显得我自己特别不幸运，我总觉得福气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这样人工筛选搞得我好像……我也说不上来，反正我不想靠别人得到这福气，自己吃到才有意思不是吗？”
谢谦没留神，脚下一滑突然踉跄了一下，他好像突然知道这小姑娘为什么那么倔了，性格原因，绝对是性格原因。
他有些没想明白，什么事都只靠自己，别人帮一点都不行，这是时珍从哪听到的劳什子理论啊？
“那你帮哥吃不也是人工筛选？”谢谦反问，“这就可以？”
“嗯呐，这当然可以，我这是在帮别人有什么不可以？”小姑娘理直气壮地说。
得，谢谦无奈地将一只手撑在了落地窗上，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只许她帮别人不许别人帮她，这算不算是另一种双标？
谢谦脑子都不够用了，他打算换一个话题，过年嘛，当然要聊点开心的事情。
于是他幽幽开口道：“剧本的合同签了吗？怎么样，有没有到六位数？”
时珍：……
过了好一会对面都没有声音，谢谦还以为自己手机坏了，他疑惑地拿下手机反复看了看，没坏呀，还显示正在通话中呢。
“珍珍？”谢谦试探着开口，“没到六位数，就……就五位？五位也好啊，虽然你要是投给哥价格会更高，但是这也算是被市场认可了，下次肯定会卖出高价的。”
时珍：好像更扎心了……
“我……我那个合同，就是……还行。”时珍支支吾吾道，“价钱可能没有那么高，但是还行。”
谢谦精准地捕捉到了时珍语气里的失落，他心一沉，问道：“剧本出事了？”
被一下子戳中了真相的时珍简直大气都不敢喘，在全盘托出和接着隐瞒之间她选择了后者。
她在某些方面确实挺拧巴的，被戳穿的这一刻她脑子里想的竟然是：现在告诉谢谦他肯定会帮自己，但是他能帮一辈子吗？
“没出事，真的，都签完合同了，围读都过了。”时珍说。
“你投了几家公司？”谢谦问。
“三家，被乘风拒稿了，禾嘉过了，还有一家窜天猴……一直没回复。”时珍如实答道，只不过稍微隐藏了一部分结果罢了，这也不算骗人吧？
“窜天猴？”谢谦的音调突然升高，“一直没回复？”
“嗯。”时珍在电话那边点了点头
谢谦沉默了，这世界就是个巨大的巧合，一会挂了电话他高低得下楼去问问谢君言，你们公司为什么不回复，为什么？！
不过转念一想，这是什么？这不就是缘分吗！
他跟时珍有这么多的巧合，这是不是说明老天也认为他们是……天生一对？
谢谦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自己这是潜意识确认了？
那个一辈子的，唯一的，就爱她一个的人，就是时珍？
“珍珍，那个剧本……”谢谦话还没说完就被时珍打断了。
“谢哥，不说了，我爸敲门来了，先挂了，拜拜！”
下一秒手机里传来了嘟嘟声，谢谦冷着脸看着上一秒还热情似火下一秒就冷漠无情的手机，他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人吗？
收回了目光，谢谦转头看向了趴在床位悠哉悠哉舔爪子的梨花。
他刚想去抓，梨花一个箭步跳上了衣柜，接着躺在上面优雅地舔爪子。
谢谦：好好好，你们母子俩都欺负我是吧！
他憋着闷气下了楼，谢君言正坐在沙发上看小品，电视里正播放着：“下蛋公鸡公鸡中的战斗机，欧耶”。
“谢君言，你们公司不收稿了？”谢谦直截了当地问。
谢君言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市场饱和了你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