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谢谦一副丢了魂的样子,蒋云霄心道不好,他就是随口胡诌了个“戒断反应”,谢总该不会真的信了吧?
难道谢谦真的老树开花了?
这一开竟然还是朵洁白的茉莉花?!
“谢总,我就是……”
“别说话。”谢谦抬手打断了蒋云霄,接着深吸了一口气道:“我脑子很乱,让我静静。”
“不是,你听我说!”蒋云霄这次是真急了,“我的意思是……”
“什么都别说了,让我自己好好想想。”
谢谦只觉得脑子嗡地一下,然后乱作了一团。
他打开门,将蒋云霄推了出去,六神无主道:“你先回去吧,想喝什么酒自己去开。”
被谢总一巴掌推出门外的蒋云霄瞪大了眼睛,不是他招谁惹谁了啊?!
今天绝对是水逆!
蒋云霄都快被气笑了,先是被那位爷误伤搞得一身脏,再然后又被这位爷赶了出去,他那鱼子酱还没吃呢!
气得他原地转了一圈,看了一眼紧关的大门,严瓷合缝的,连个蚂蚁都爬不进去。
得,您自己静去吧,蒋云霄心想,我倒要看看你这个老房子着起火来是什么样。
叮——
电梯刚好升了上来,蒋云霄头也不回地走了。
屋内,谢谦只觉自己现在急需冷静一下,他打开冰箱顺手拿了瓶饮料出来。
滋啦一声单手拉开了易拉罐的拉环,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了三分之二。
浓厚的荔枝味扩散开来,气泡在嘴里乱撞,凉气顺着喉咙直达胃部。
谢谦左手拿着饮料瓶,右手撑着厨房的操作台,身体微微靠在了大理石板上。
半晌,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喝的是……
他飞快地将饮料瓶举到了眼前,只见铝合金材质的瓶身上是许多个红色正六边形组成的背景图,正中间是醒目的两个大字——珍珍。
我去,这么巧?
谢谦表情古怪地盯着手里的珍珍看了一会,接着自我安慰地喃喃:“巧合,绝对是巧合。”
什么戒断反应,什么念念不忘,怎么可能是真的呢?
一定不是真的,一定不是!
谢谦在心中默念,随即调整了一下呼吸。
在他修养身体这段日子全都是谢龙辉在帮他打理公司的事物,谢家的旁支不少,但能信得过的没几个。
盛辉的大小事务只能掌握在本家的手里,人心不足蛇吞象,权利这东西一旦握在手里过那就忘不掉了。
明天谢谦就正式回集团工作了,为了保证工作效率他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随后回到了卧室,躺在了两米多的实木大床上。
刚掀开被子坐了进去,一抬头,便见墙上红底黄字写着“人美心善谢财主,感天动地时小珍”十四个大字。
谢谦顿了顿,原本这东西放在这是让自己开心的,可现在看着怎么就那么……
他自己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总之挺复杂的,除了刚收到锦旗时的愉悦还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谢谦咬了咬牙,刻意忽视了逐渐加速的心跳,他别过头拿起手机,心想看手机总没事了吧。
手机拿起的瞬间,只听叮铃一声,手机挂坠上的两颗珍珠碰撞在一起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谢谦的手停滞在了半空中,针织的小珍珍挂件刚好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他的脑子里突然出现了时珍的脸,大大的桃花眼含着笑盯着自己看,水润的淡粉色的唇微微张开……
想到这谢谦面上一红,心脏就像有人在按摩一样酥酥麻麻的,浑身都像触了电。
他手忙脚乱地将挂坠从手机壳上摘了下来,扔在了床头柜上。
没到三秒,谢谦瞟了一眼孤零零的小珍珍,修长的手指划过半空,勾起挂绳,小心翼翼地将小珍珍放在了枕头边。
这个位置好,谢谦心想,放这既不会时时刻刻见到,也不会弄脏。
满意地看了一眼枕边的小东西,谢谦一把扯过被子盖在身上。
不知道梦里有没有珍珍,谢谦想。
*
晓山的天气变化无常,时而明媚时而阴沉,今天恰巧属于后者。
时珍穿着连体睡衣趴在床上,面前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电脑上是被打开的邮箱页面。
码字固然痛苦,但是更痛苦的是等待投稿结果的日子,一个是□□上的折磨另一个则是精神上的煎熬。
时珍的卧室不大,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衣柜、床、书桌等一系列家具时大国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她买了最好的。
徐萍是个细心温柔的妈妈,她总是把家里打理地井井有条,时珍的卧室被她布置成了粉粉嫩嫩的“公主房”,床上铺了厚厚的毛毯一躺下去就像陷进了棉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