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顶着涨红的脸,被掐地说不出一句话,只能拼命地点头。
脖子倏地一松,下一刻便如重获新生般,月遥腿一软,跪在地上,伏在这人身前,大口大口地喘气。
辉熠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人,仿若是看到了那个最后在自己脚底下拼命求饶的仇人,眼里的戾气更甚。
怕自己会失控,他一拳打在了山洞壁上,鲜血涌了出来,疼痛让他稍微清醒了些。
月遥缓过神来,看着他方才的动作,更加的惊恐。
但仔细地想了想,却觉得不对,只是一片鳞片而已,为何他的反应会这么大。
从他前些日子的样子看起来,他像是一个温柔的人啊......
算了吧月遥,你连和沉衍哥哥待在一起这么多年,连他是不是讨厌你都看不出来,你能看得清什么人?
自己不知道还要在这座山洞里被困多久,还要和这样的魔头相处多久。
求生的本能,让她讨好般地问道:“公子,你的手受伤了,要不要我帮你包扎一下?”
辉熠转头看向了面前的这个人,眼神里都是痛苦和隐忍,加上他实在过于好看的面貌,视觉冲击让月遥再次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一丝怀疑,完全忘记了自己方才被掐住脖子时的痛苦感受。
他真的是坏人?
醒醒,封月遥,你在发什么颠?!你不要命了?
她拍了拍自己的头,挥去了那丝荒诞不羁的想法。
月遥看了看山洞外,实在是没有任何可以让她逃出去的藤蔓,和前几日一样。
没办法,她只好又回到了那个人的身边。
撕下了自己身上的一片衣服,用那处活泉水洗过后拧干。
他的手依旧在流血,月遥拉过他的手,轻轻地替他擦拭着伤口。
辉熠从被她拉过手的那一刻,眼神便有些呆滞,此时回过神来,意识到面前的人在干什么的时候,略微有些怔住。
他别过了脸去,却没有收回自己的手,就这么任由她替他擦干净血迹后,轻轻地吹了吹他的伤口处。
手上痒痒的,辉熠的喉咙有些发干。
“好了!”月遥仿若终于大功告成般,开心地笑了下,“你说你生气就生气,和自己的手过不去干嘛?”
辉熠没有说话,只看着面前的这个人,心里闪过了一丝异样的感受。
“可以。”突如其来的一句,在他还没想好的时候便说了出口。
月遥却似乎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什么?”
他咳嗽了一下,有些僵硬地道:“你刚才说的打赢我,我就做你的手下,可以。”
她的脸上闪过了欣喜,“真的?!”可随后又似想到了什么般地道:“可你修为这么高,我约莫真的是修行一万年也打不过了。”月遥叹了口气。
辉熠的神色有些微的慌乱,“你放弃?”
见她一直没有回答,他又僵硬地补充了句,“任何方法都可以用,除了别想着拔我身上的鳞片。”
听到这句任何方法都可以用时,月遥的眼里立刻闪过惊喜,“此话当真?!”
“真。”
“任何方法都可以用?!”
“嗯。”
过了会儿,他似乎又想找回些面子般地补充道:“反正,也不可能打的赢。”
月遥捂着嘴巴偷偷地笑出了声,那可不一定。
*
“阿鸢,快醒醒!”赤朱看着绛鸢依旧在沉睡,有些着急,叫了几次也叫不醒,便直接上手推。
终于渐渐地转醒,绛鸢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向自己眼前的赤朱时还有些恍惚,心里想着梦里那般样貌的男子怎么变了个样子。
随后她看向了窗外,漆黑一片,瞬间清醒!
她还有重要的事情没有做。
随后便马不停蹄地拉着赤朱往栖凤阁的方向跑,边跑边大口地喘气,似乎想挥去方才古怪的梦里,那熟悉又陌生的感受,和那个似乎是熟悉又陌生的人。
*
他们两人猫着腰走在栖凤阁二楼的走廊上,偌大的阁中,已经几乎听不见声音,只几个楼层的几个厢房还在冒着一点光亮。
她心知这是个好机会。
赤朱打算挨个寻找,但绛鸢却胸有成竹地直接走向了一间厢房,随后便停了下来。
“是这间?”
绛鸢点了点头。
看着他脸上探寻的表情,似乎是十分地不解,她轻声道了句“味道”。
“味道?”
“嗯,他身上有一种很淡的海水味道,你今天被他打下来的时候没注意到吗?”
赤朱无语之余,没忍住吐槽道:“你也太高看我了,也不是谁的鼻子都和你一样比狗的还灵的。”
突然被旁边的人比做狗,她也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