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郎才女貌,站在那里,俨然一对璧人。
“咳咳咳……”近来总是爱胡思乱想,越是这样想,她心里越是不好过。本来已经稍稍好一些了,如今却又忍不住咳了起来。
姚家大小姐姚品妍本来要走的,见状,连忙又折身回去。
而魏王听到妻子的咳嗽声,也望了过去。二人本来离得就不远,这会儿又一道往床边走,难免急乱之下会有一些默契的举动。
而这些举动看在魏王妃眼中,无疑又是致命一伤。
“你怎么样?”魏王疾步过去床边走,撩袍挨在床沿坐下,然后严肃又认真的望着妻子问。
那边姚品妍也十分紧张和担心:“对啊妹妹,你感觉如何?”又说,“方才还好好的呢,怎么王爷回来了,你反倒是更严重了。”
“多谢姐姐关心,我无碍。”魏王妃虚喘几口气后,才笑着道,“今日劳烦祖母和姐姐了。天色不早,你们早些回去歇着吧,我没事。”
“你真的没事吗?”姚品妍不放心,认真打量着她脸色,忍不住道,“你看你这气色,小脸煞白的,你怎么能说你没事。”
然后又一顿张罗,让青菊她们几个赶紧再把府医请来。
还说,若实在不行,还是得进宫一趟,请了御医来瞧。
可姚品妍越是如此,魏王妃就越是身子不好受。
她多思多虑,心中郁结成疾,姚品妍和魏王正是病因。
再加上,她心系魏王,爱得太深,太小心翼翼……难免患得患失。
青菊是侍奉在主子身边多年的,主子虽然没说过什么,但她对主子的心思还是敏感的。何况,这里是魏王府,何须一个外人在这里充当主子指手画脚?
青菊忙说:“大小姐,奴婢等知道如何做。天不早了,如今又冷,您还是陪老太太先回去吧。若心中挂念着我们主子,改日再来探望,也不迟的。”
姚品妍一愣,似是这才觉出不妥来。
她颇有些尴尬,忙对着魏王夫妇俯身告辞道:“那臣女退下了。”
魏王冲她颔首。
之后的日子里,姚品妍倒是常来。不但她常来,姚家众人都常来。
甚至,魏王妃亲耳听到过老太太对姚品妍说的话。她说,二姑娘一直久病不起,怕是不行了,你和魏王才是真正的有缘人,此番常往魏王府上多走动着些,日后万一哪日二姑娘走了,你也好就此做个续弦。
当年,本来你祖父定下的,和魏王的亲事,也是你。
姚品妍起初不同意,但很快的,她就渐渐被老太太说服了。
再之后,就是如今的这一幕,姚家祖孙登堂入室,俨然一副她们早已是这座府邸女主人的模样。
王爷军务繁重,不常在家。每每晚间回来,她也都已经睡下了。
夫妇二人,并不曾有多说几句话的时候。
倒是姚品妍,魏王妃每次见到她,她都是打扮得极为娇俏妍丽。然后会眉飞色舞的跟她说,她方才过来,在门口正好遇到王爷了。
还说王爷人好,身份那么尊贵,为人却礼遇又客气。
他感谢她这些日子来对王妃的照拂。
一次次之后,魏王妃便渐渐有些心如死灰。
夫妻二人,倒也不是没有独处的时候。只是魏王妃一直病着不见好,且性子也越来越寡郁阴沉,不似姚品妍那般跳脱明媚。
魏王也是沉默寡言的性子,二人常常枯坐无言。
想着自己和王爷的相处,再忆起之前大小姐和王爷的相处……魏王妃心中越发悲凉一片。
心已死寂,倒越发不愿多言了。
事到如今,她只是担心儿子。
她死后,王爷总是要续弦的。不论未来的那个魏王妃是谁,她和她未来的孩子总能危及到康安的地位。
康安还那么小,她不想他之后的日子都步步惊心,如履薄冰。
所以,魏王妃心渐渐死戚后,开始认真安排起后事来。
“臣妾这身子,怕是好不了了。”她凭窗而坐,身上盖着毛茸茸的毯子,容颜静谧。
而旁边,魏王伴其身侧,闻声黑眸探了过来。
“不要胡说。”他语气严肃又温和,“太医说你是忧思成疾,是想的太多思虑太多。只要心里能放下一些事,等开春了,病就能好了。”
她是有心事,可除非她自此再不把王爷放在心中,否则她如何能放得下?
很多事,不是想放下就能放得下的。若心病真如此好医的话,这天下又为何会有那么多人死于忧思成疾呢?
人心是最难管得住的。
“还请王爷听臣妾说完。”魏王妃自己的身子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