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娜已经准备重回职业网坛了,可是重回网坛巅峰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首先要调整她这五年来颓废的身体状态,但最重要的是必须要拉到肯投资的赞助商,否则她基本要自掏腰包解决比赛期间的住宿和交通的费用。
本来她应该负责到手塚的手臂完全康复为止,但他却表示自己的治疗只剩下最后一个阶段,也还有其他教练帮助他复健,更希望她能尽快重回职业网坛。没有后顾之忧的她毅然决然地辞去了医疗中心复健指导教练的工作。
下午三点,汉娜抱着装着自己私人用品的箱子出来,今天她要和工作了两年的地方说再见了。她环顾了一圈,没什么留恋地直往大门口走去,路过大厅的咨询台时,耳朵捕捉到了“手塚国光”的关键词。
她回过头,那是个身材高挑曲线玲珑的女孩,怀里抱着用素色牛皮纸包扎的一束绿色洋桔梗,绿意带着勃勃生机。
“国光的话,还在训练哦。”
汉娜看着那个女孩有些犹疑地转过身,在大厅中寻找着出声的人。
她穿的简单,牛仔裤,三粒扣的纯色吊带,腰间系着件亚麻面料的白衬衫,背着个宽大的帆布袋。白皙修长的颈项带着双层choker锁骨链,她有着西方的明艳却又有着东方的柔和,她就站在那里,茕茕独立的清寂感包围着她。
她就是前两天国光的队友们多次提起的上杉吗?
上杉注意到抱着小型纸箱的女人,猜测那就是手塚国光的教练,即将重回网坛的前职业选手,她向女人走去,“汉娜小姐?”
汉娜点点头,“你是上杉伊鹤?”见她肯定,她便继续说道,“你也是来看国光的吧?他的训练还要1个小时才能结束。”
上杉无意打扰他的训练,“那可真是不巧。”
汉娜对她有些好奇,便邀请道,“不如我们去外面坐下来聊聊?”
她犹豫了一下,“啊…好吧。”
汉娜领着她往前走,“你德语说得很好啊。”
“幼年在吕贝克住过一段时间。”
“原来是这样。”难怪听着带了点北德的口音。“你怎么没和他们一起来?”
“因为没凑上时间。”
上杉在关东大赛决赛的第二天午后就落地武汉了。她凭借着自己半生不熟的两句中文和翻译器成功点单,在青学网球部正选群聊开始喧闹时,她正埋头吃着装在一次性汤碗里的生烫牛肉空心粉,另一手拿着才出锅的鸡蛋葱油饼,学着店里其他顾客,将饼沾上浓郁的红油汤底一起吃。
休假的第一天,不训练了反而觉得空落落的几人三俩地在群里聊着天,原本还打算约着打完球去吃点东西的,大石的一句‘我们去德国看手塚吧,龙崎教练会成为我们的暂时监护人’,直接把剩下的潜水的人也炸了出来,行动迅速的人已经去征求家里人的意见了。
上杉没打算变更自己的中国旅行计划,但可以新增慕尼黑出行计划。
疗养中心自带的花园并不大,但绿植做的很好,上杉坐在微微有些掉色的棕红木椅上,看着枝叶缝隙间投落下来的光束打在洋桔梗的花瓣上。
上杉从群里的聊天记录里知道,汉娜和越前打了一场,找回了打网球的初心,决定向网坛巅峰努力。上杉注意到她手里的收纳箱相当空荡,“汉娜小姐,是已经辞去这边的工作了吗?”
“是啊,既然决定要做回职业选手,那么一分一秒也不能浪费。”汉娜将收纳箱放在脚边,摊开手看自己掌心里的茧,比起从前,已经变薄了不知多少,她晃了下神,“伊鹤你有了解过网球职业选手的生涯吗?”
初次见面骤然被叫伊鹤,在日本呆久了的上杉还有些不习惯起来。她朝汉娜递了递手,示意她说,自己会认真倾听。
汉娜像回忆往事那般缓缓开口,“有足够网球天赋的人,在十五六岁前就会考虑是否要往职业的方向发展了。
“每两年在澳大利亚墨尔本举办的U-17网球世界杯是一个很好的平台,选手可以对战多类型的对手,借此机会确定自己的天赋和努力能不能够上职业的门槛。”
“如果要成为职业选手,所接受的训练自然是要比以往更加严苛,很多时候都是全封闭式的训练,完全与外界隔离。”
“很多人在转成职业选手后的一两年里,不夸张的说,各种大小赛事都会参加,籍籍无名的人只能通过不断的打赢比赛积累积分才能让世界看到自己。”
”从一月的澳网公开赛开始,到年终总决赛结束前,这期间除了四大满贯赛事就是巡回赛事,即使是顶尖的选手,为了自己的积分排名不下滑,也为了确保自己的商业价值,很多时候也是全年无休的打比赛。”
上杉虽然没有具体了解过职业网球选手一年的赛程安排,但ATP巡回赛的赛事级别和城市比赛站点她多少还知道些,“听着很辛苦啊。”
“是啊,但是拿到奖杯的那个瞬间又觉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