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晗来过两次之后萧垣的确乖巧了许多,大抵也是因为回回萧晗来回回挨收拾,于是也决定乖乖听话了。
萧垣乖顺后的接受的第一件事是永安给他找的教习嬷嬷,萧垣虽然自小跟着萧晗,规矩也很周全,但是宫廷规矩向来繁琐,萧晗担心的也是永安担心的,萧晗来过几次之后,永安就审时度势的为萧垣找来一个教习嬷嬷,每日拿出一个时辰教他宫里的规矩。萧垣虽然不喜欢这里,但是想出去就必须接受,于是也只好每日咬牙学着这些迂腐的东西。
慕容泰来看过他几次,萧垣虽然还是爱答不理,但好在不会出言不逊了,慕容泰也没指望他这么快就接受自己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父亲,只是渐渐的解了他的禁足,允许他四处走走看看。
还是不能出去,那萧垣也没什么好逛的,每日除了跟着教习嬷嬷学繁琐的规矩以及那些无聊的茶道,就是闷在房里看书,偶尔来了兴致,也会在院子里舞剑耍枪。萧垣生的好看功夫又好,这几日不再折腾了脾性也是极佳,玉清小筑的宫女们渐渐的也就不再如一开始的神经紧绷,只觉得遇到萧垣这样的主子也不失为一件幸事。
萧垣还是不喜欢皇子服侍的繁琐,仍然穿着便装,祥云纹的束袖长袍,学着萧晗的样子束着发冠,垂下灰色的发带。今日的阳光极好,他站在灿烂光明里,有着一眼望到底的干净眼神。萧垣在院子里练枪,耳边是飒飒的风声,全神贯注,忘乎所以,渐渐的也忽略了周围的一切,自然也没有看到走过来的人。
慕容钶一身华丽锦袍,发束金冠,金冠上还镶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面白如玉,目似繁星,眉眼之间是一股散不开的傲气。慕容钶原本是皇室最小的皇子,顷刻之间出现了一个所谓的八弟,他自然要来一探究竟,前些日子苦于被先生盯着读书,这几日刚闲下来,便急不可耐的来这边看看。
玉清小筑虽然景色宜人,但是却实在偏远,慕容钶走过来累的脚疼,好不容易见到人,远远的就喊人倒茶,可是喊了几声,只见院子里的人充耳不闻,便也有些怒了,几步冲上去要扒拉萧垣。
萧垣察觉身后有人,一记回马枪差点捅破慕容钶的喉咙,慕容钶吓得一屁股摔在地上,惊魂未定的看着同样惊愕的萧垣。
“你,你没事吧……”萧垣伸手拉他,却不料被慕容钶一巴掌拍开。
“干什么呢你,没看见本皇子!”慕容钶麻利的爬起来,一把推在萧垣肩上,看着萧垣不曾反抗,气势便更恶了几分,“你就是慕容铎?我的八弟?”
萧垣不认识他,只是听到他说自己的名字,咬咬唇,问道:“你是谁?”
谁料这一句话又惹得慕容钶跳脚,“我是谁?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萧垣真的是一头雾水,见他咄咄逼人,也没了好脾气,回怼道:“你是谁我干什么要知道。”
“怎么,你以为仗着父皇一点宠爱,你就是香饽饽了吗,皇后终究已经死了,这不过是父皇一点愧疚心罢了。”慕容钶说罢,萧垣愣了一下,但还是不愿和他为这个事情多费口舌,心想惹不起躲得起,转身就走。
“你给我站住!”慕容钶哪里被人这样拂过面子,一把拉过萧垣,一拳就打在了萧垣脸上。萧垣被这一下打懵了,足足愣了几秒,才不耐烦的看着慕容钶,慕容钶却丝毫不怕,反瞪着萧垣,继续恶言恶语,“叫你一声八弟,你真当自己是皇子了,父皇为什么把你关在这里,就是因为你上不得台面,谁知道你是哪里的野种,说不定认错了也没人知道呢……”
话未说完,萧垣忍无可忍,一拳打在慕容钶下颌,慕容钶被打的摔在地上,只觉得下巴都要碎了,疼出了眼泪,他哪里吃过这样的亏,当即捂着嘴巴指挥着跟着自己的太监侍卫去还击。
萧垣虽然能打,但是双拳难敌四手,还是挨了几下打,但还是不甘示弱,越过人群扯住慕容钶的衣领,一连几拳打在慕容钶的脸上,直打的慕容钶连连惊叫。
玉清小筑的宫女看事情不对,连忙去汀兰水榭找永安,永安带着人赶过来的时候,却正遇到慕容泰的亲卫随从匆匆进入玉清小筑。
永安心焦不已,快步进去,只见柳琛正从一片狼藉里揪出萧垣,护在身后,又着人去扶倒地不起的慕容钶。
“柳大人,”虽然心里不放心,但是这么多人在,永安不好直接去查看萧垣的伤痕,便转向柳琛,“柳大人怎么会赶过来呢。”
“末将参加公主。”柳琛躬身行了一礼,“末将是奉皇上的口谕,来接二位皇子前去面圣。”
永安有些不安的看着侍卫们将萧垣和慕容钶一手抓一个带走,有些不放心的嘱咐道:“柳大人和萧泽兰曾是同僚,交情想必不浅,我也不绕弯子了,铎儿性子冲动些,若是御前冲撞了,烦请柳大人谴人来告知我一声。”
“末将明白。”柳琛躬身行礼罢,便快步离开了玉清小筑。
慕容泰早在玉清小筑派遣了人,玉清小筑若有不速之客,定是来回禀的,听到两个皇子打架,便让柳琛前去把两人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