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维桢一把拉开板凳，大大咧咧地坐下来，“二位真是或菩萨下凡，护佑人间。”
姜瑾见他这一副自来熟的模样，反而弄得有些不自在，一旁的沈确更是颇有一种别靠近他的感觉，很快小二端着面放到了桌子上，沈确将银子放在桌上，示意姜瑾走，两人同时站起来，顾维桢一脸莫名其妙，“两位菩萨怎得这么着急走，不留下来聊会天吗？”
“我们与你素未谋面，并无话可聊，失陪。”
“害，真让人心寒，那两位菩萨后会有期。”顾维桢笑眯眯地摆了摆左手，另一只手则暗暗操纵银丝，绞下了姜瑾一缕发丝，握在手中。姜瑾觉着顾维桢说的后会有期配着那狡黠的眼神，总有一种不怀好意的意味在内，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只能作罢。
待他们二人走远，顾维桢囫囵吞枣地吃完面前的牛肉面，抹了把嘴，站起来，隐没到人群之内，在一个昏暗的巷子之中，顾维桢拿出刚刚取得的姜瑾的发丝，嘴里喃喃自语，指尖处出现一团淡蓝色的火焰，缓缓吞噬，发丝逐渐被灼烧殆尽，顾维桢一改方才吊儿郎当的样子，手中火焰掐灭，“有意思，我还从未见过如此复杂的个体，越来越符合我完美艺术的条件了。”
“你刚才是不是还想和我说什么？”姜瑾跟着沈确离开面店的时候，问沈确。
“我和你一起去。”
“？啊”姜瑾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走前几步，站在了沈确面前，“刚刚是我听错了？还是就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
“我那句话还可以有第二个意思吗？”
姜瑾吞了吞口水，“原因呢？”
“我也有事情要调查，那个黑衣人的事情，应该和我需要查明的事情有关。”
“那……国师的职位？”
“我会交代应缇，她会接管我的职位。”
“应缇也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难道她也是妖族？”
沈确摇头，“应缇是人类，但又不是普通的人类，她是受到仙族点化的，可能在你们人类的口中是所谓的仙童？”
姜瑾想起周应缇的装扮，点了点头，“那你这的意思是非得和我一起不可了。”
“可以这么理解。”
“……你的事是什么？”姜瑾无奈道。
“你呢？”
沈确的反问让姜瑾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你不必着急回答我，就像我还没有想好我此行的理由如何同你解释一般，但是我们两个的目的地是一致的便可以了。”沈确朝她挥了挥手，“如果你是这两天便要动身，我现下便回去同应缇交代事务，三日后出发，你家到了，我便不进去了。”
姜瑾看着他的背影进入人群，虽然早就知道沈确不爱走寻常路，但这次的决定倒是的确让她有些猝不及防，再者，有关于她的事，目前她还不想别人了解过多，沈确在她这里已经算得上朋友，她便更不想她知道当年的事情，怀着满腹的心事，姜瑾拐了弯，前面忽地有人挡住了她的去路，险些同面前的人撞了个满怀，姜瑾抬头，看见是方才的异族商人，“顾维桢？你怎么在这里？”
“我专程来找你，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同我做个交易。”顾维桢挑眉，说话的语气已然变了许多，完全不同于方才他在面馆处油嘴滑舌，故作虚弱无力的摸样。
“我一无钱财，二无姿色，你想同我做交易怕是要空手而归了。”姜瑾莫名地从面前这个不一样的顾维桢的样子里嗅出了一丝危险的气息，一边说着一边后退。
“姜姑娘，你在怕什么？你都未曾听我说究竟是什么交易，就已经铁了心与顾某划清界限？”顾维桢作一副伤心的样子，伸手捂了捂自己的心口窝，忽然又换了一种交谈的方式，
“你能不能正常些。”
“我一直都很正常，只是感觉姑娘更喜欢我方才在面馆的那种说话方式，还让那位小郎君给我买了一碗牛肉面呢。”
姜瑾看顾维桢的摸样，便觉着这人并不是如此好打发的，今日若是不听他这所谓的交易，怕是今天这家门还进不去了。“你的交易，说来听听。”
“这才对嘛，我想要你的灵体。”
“我只是一个凡人，没有灵体。”
“我知道，你呢，本该是一个已死之人……”顾维桢往旁边的矮墙上一靠，看向姜瑾
姜瑾眼眸猛地一震，对上顾维桢带着玩味的眼睛，“你什么意思。”
“姑娘如此聪慧，应当懂得我在说什么的，我呢，知道姑娘为什么回活到现在，还有你旁边的那位小郎君虽然灵力深厚，但是近来妖族的灵力一直不稳，时好时坏，我呢，也在偶然间得知两位要去找这东西的主人。”顾维桢点了点自己的眼睛。
“你到底是谁？”姜瑾听完顾维桢说的所有事情，便觉着她的一切仿佛都在被谁偷窥一样，自己宛若剥开了自己小心翼翼掩盖真相的面纱袒露在这个人的面前。
“我说了，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