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未做什么，当她对我温柔微笑时，我心中那些疯狂的念头消失了，只剩下世俗的欲望。
我知道了她的名字，小瑶。
小瑶将我带回了村里，侍卫们见我平安归来，都松了一口气，并说时候不早了，得尽快回城。
我问小瑶要不要和我一起离开，她拒绝了。于是我让侍卫们打晕了她，将她装到了一只麻袋里。
村子里的那些人不能留，我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让手下侍卫动手杀了他们，之后一把火烧光了村子。
反正传闻中城外鬼物泛滥，那么，这些村民的死也没什么奇怪的。
我带着她回到了我的家。
其实我也不知道那算不算是一个家。
我的父亲在外温和仁善，可在家中时，他总是冷冰冰的，没有一点多余的情绪。
有时候我会想，他这样的人，和一具尸体有什么分别？
很快我就会否定这个念头，尸体并不能带给我荣华富贵，所以父亲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母亲套在贤妻良母的壳子里多年后，终于忍无可忍，在风和日丽的某一天，和府里的马夫私奔了。
再见到她时，她已不成人形。
是鬼物干的，所有人都这样说。
好吧，那就是鬼物干的吧！不重要了。
沉湎于往事没有意义，眼下的一切才是最重要的，我将目光停留在了眼前这个姑娘的脸上。
她长得好看，性子也不差，有这么个人留在我身边，那些说不出的空白都像是被填补了。
“不可以离开我。”我抓起她的手，轻轻地握住。
小瑶脸上闪过迟疑之色。
“你身份低微，我没法娶你，可我会对你好的，一直一直对你好，华服美食，金银珠宝，这些你都会有的。”
也许是我的保证令她安心了不少，小瑶终于点了点头。
我们像是幼童那样欢乐地玩耍着，我带她放风筝，跳格子，做着一件又一件无比幼稚的事。
我并不感觉到快乐，可她应该是快乐的，那么我也应当是快乐的。
我并不知道小瑶配合我做这一切，只是为了放松我的警惕。
在风和日丽的某一天，她从我的身边逃走了，就像我的母亲一样。
怎么会这么天真啊？这是权贵的世界，她一个身份低微的贱民又能逃到哪里去？
很快，小瑶就被抓了回来。
在凡俗的渴望被满足后，初见时的念头再一次冒了出来。
以往，我也做过这样的事。当然，仅仅只是为了刺激，而非别的目的。
我们这样的人，有点特殊的爱好，只要不是闹得太难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欺骗了我，辜负了我的信任，践踏了我难得生出的真心，这不过是一个庸俗而又下贱的女子！
可我在动手的那一刻，心中却生出了一种永恒而又崇高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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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肉堆积成美艳庸俗的皮囊，这皮囊终有一天会一点一点地零落腐化，就像是春日从枝头飘落的花儿一样。
当我结束她生命的那一瞬间，无数的可能都被终结了，但我彻底地拥有了她，从此她将一直一直留在我的心底，与我不分彼此。
她也将成为我理想中美丽又善良的姑娘。
夜深人静时我在记忆里一次又一次地拉着她的手，带她放风筝，跳格子，吃糖葫芦，以前我并不觉得真的快乐，可现在我发自内心地微笑。
这时候，看到我嘴角粘着的冰糖碎渣，阿瑶先是低低一笑，而后温柔地为我揩去。
她的手是冰冷的，像是血液冷却后的温度。
我和父亲一起用饭。
父亲默默地吃着，我也一言不发，相比起人因饥饿而填饱肚子这种真实需求，每一天的用餐过程更像是一种仪式。
因我们是父子，所以得父慈子爱，相互陪伴。
以往我时时有种窒息感，可现在阿瑶坐在了我的身边，我终于不再孤单和压抑，哪怕对面坐着的，就是我威严冷酷的父亲。
后来我去相看父亲为我挑选的那位名门贵女。
她长得很好看，性子也很好，事后我却想不起她的样子，也想不起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阿瑶说，不用担心，我也见到了，那是个很好的姑娘！
于是我放心了不少。
黑暗的长夜里，我总是孤枕难眠，哪怕与人短暂地肌肤相亲，过后也必定陷入更深的空虚里。
现在不一样了。阿瑶会在我惊醒时将我拥入怀中，我靠在她的胸前，像是回到了幼年时与母亲亲密相依之时。
无所事事之时，我总是与阿瑶追逐打闹。
她在前面无忧无虑地奔跑着，最终被我从背后拦腰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