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宁成功地进入了下一个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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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的一轮中,她需要背对着那灵傀。
闭上眼后,什么也看不见了。虽然时间很短,可在这种奇怪的地方,始终让人无法安心。
她偷偷释放出一部分鬼气,感应着附近的变化。那只灵傀依然在认认真真地玩着游戏。
阮清宁第一次回头时,那只灵傀立刻一动不动。
它的反应速度很快,她想,就算她忽然改变语速,也对它不会产生什么影响。
她想,如果就保持这样的状态,那么哪怕灵傀赢了这一局,下一局她应该也能同样取胜。
平心而论,死者这个角色称号虽然难听,但单纯从游戏性来看,则要有利的多。
不过鬼物心思莫测,这游戏也带着说不出的阴森感,还是趁早在游戏中击败鬼物为妙。
她开始将鬼气积聚在灵傀身边,打算强行扯动它的手臂,谁知竟没能扯动,灵傀身边还多了些变化。
喊完木头人后,阮清宁略带疑惑地回头,发现发现竟凭空多出了一只灵傀。它与先前那只一模一样,令人无法分辨。
邪物的力量变强了,她眯了眯眼。
游戏还在继续,对于她搞事情的想法,灵傀早已想好了应对之策。每一次回头,她都会发现身后的灵傀数量在飞快地增加。
它们什么也没做,只是用一张怪脸对着她,然后安安静静地玩着游戏。
这一次,为首的邪物拍上了阮清宁的肩。
她在那一刻防备至极,生怕对方要对她不利,结果依然无事发生。
第三局开始了。
“ 一、二、三,木头人!”
最后一个字飞一般加快。
在人字结束的那一刻,灵傀后脑上瞬间长出了一对眼睛,它们唰的一下睁开,阮清宁的目光猝不及防地与它对上。
果然是阴险的鬼物。
还好她早就考虑到这种情况。
见这一招对阮清宁无用,它便回过了头,安安分分地继续。
阮清宁又一次走到了极为接近终点的位置。
庭院外有风吹来,吹动了廊道下的红灯,转眼间便灯影摇红,翻飞不定,阮清宁衣袂飘飞,发丝舞动。
更要命的是,脚下影子随灯影正不停舞动。
“ 一、二、三,木头人——”这一幕早在邪物的计划之中,它拉长了语调,声音中透出了慢慢的恶意和幸灾乐祸。
那一瞬间阮清宁将全身鬼气释放而出,强行令一切止住。
鬼物阴冷的目光没有见到想见到的那一幕,竟人性化地显露出极大的失望之情。
【她要赢了吗?】
【我讨厌人类,虽然我曾是人类,可不妨碍我现在讨厌他们。他们那么丑,还那么贪婪,令人恶心!】
这只可恶的灵傀是在吐槽?
虽然即将赢得这一场游戏,可阮清宁却并不开心。
她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而且这个游戏虽然略有些波折,可还是太简单了。
她又想起了灵傀对游戏的介绍。
“一,二,三,往下走,木头人。”
为什么是往下而不是往前?走入死者的世界后,又真的能找到方法离去吗?
退一步讲,就算能离开,离开的又是谁?
毕竟游戏规则中有一条,那就是双方可以互换身份。
所以,最后的输或赢真的重要吗?或者说,它们仅仅是为了麻痹诱导她,甚至连游戏中那些曲折和障碍也是。
当她自以为识破灵傀奸计,并顺利破解时,未免会沾沾自喜,进而丧失理智。
最重要的其实是游戏本身。
第一局,第二局,第三局,分别是向下走入死者世界中的三步。
当游戏结束,不管输或者赢,那么整个流程都已走完,作为生者的木头人再也无法离开。
生死之间犹如天堑,生者对于死者的恐惧和死者对于生者的恶意,大部分时候都不可磨灭。
所以,在游戏开始前的故事里,木头人和死者之间产生的情意,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
想通了这一层后,阮清宁静静地停在了灵傀的身后。
灵傀喊完口号转头,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目光幽幽地与阮清宁对视。
在他恶意的目光中,阮清宁动了。
她将手变成恶鬼小柔的利爪,毫不留情地刺入了灵傀的眼睛。
灵傀发出尖利的惨叫。
阮清宁将改造后的灭鬼之符往头顶一扔,之后果断使用鬼发三千。
暴涨的发丝一下子就将近在咫尺的灵傀包裹,将他扎了个千疮百孔。变故来的太突然,遭受重创的灵傀已来不及反抗。
它双目损毁,自然看不清,在他面前有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