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父亲。
可他赵昭明也知道,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不得不卖。他想了又想,想到夜半三更,也只想出一个折中的法子,这镖局,百十来号的镖师,还有那趟好的镖路全都买给布泉商帮。
他只要这个万通镖局的牌子,日后,若他还能东山再起,便还能兴盛祖宗基业,不至于辱没了祖辈的心血。
“哈哈哈,我今日不过就是个听令的,两位使唤我便是,我还哪敢不从。”赵昭明在自家的地盘上,说出这话,可是低得不能再低了,虽是虚招子,但也表明了他的态度。
秦如烟一听这话,斜睨了下谢清安,心想这桩生意想是稳赚不赔了,做生意讲得是势均力敌,若是对方姿态甚低,那左不过是两种情势,要么是对方确是有事相求,舍了面子,低三下四;要么就是这桩买卖有诈,凡事来得太容易,必然后头跟着个大跟头。
这赵昭明能今日这般作态,全是清安时机选得好,赵昭明这几个月惶惶不可终日,如等着判书的牢犯,大刀似砍似收,绝境中却留有希望。
但前日的劫镖,却是当头一棒,打得赵昭明彻底没了指望,六神无主之际,谢清安出现了,人只要能活,还有什么是不能舍弃的呢,故而赵昭明摆出今日这番架势也就不足为奇。
“赵兄可太生分了,不说你我已是至交好友,今日我请秦大掌柜来,更是让我们两家变成一家。赵兄若有什么想法,尽可说来,一切都好说。”谢清安话说得好听得很,实则说了相当于白说,太极又打到了赵昭明那边。
“既然清安这般说了,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我这人虽喝了些墨水,骨子里却还是江湖人,这镖局的一切,布泉商帮尽可拿去,什么价格都是能谈的,但我唯有一个条件,就是万通镖局这块招牌,可否留给我,不然我赵昭明,来日不知该如何见那些九泉下的叔叔伯伯。”赵昭明这番话说得光明磊落,除了面色微红,稍稍露出了些不安。
秦如烟一听这话,水光潋滟的杏仁眼猛地瞪起,粉唇微张,甚是惊讶。一转头正看见,谢清安正眯着眼笑得一脸狡诈,秦如烟顿时心中升起了些许冲动,想是院内多了些练武的木桩子,真想把此时的谢清安拿去撞桩子。
也顾不上其他了,秦如烟立即开口道, “赵东家,怕是误会了什么,这镖局现在是你的,来日也还是你的,我们布泉商帮并非是那不讲道理的商号,今日所图不过是想着参一股,只不过这股怕是有些大,日后我们便可做你万通镖局赵东家的主了。”
“这这这,秦掌柜这话可当真?”赵昭明极为激动,本是微红的白玉面颊,如今成了绯红色。
“谢清安!你说说是不是这么个章程吧!”秦如烟没好气的指了指,端坐在那品茶的谢清安。
谢清安抬头看了看面色涨红的赵昭明和气得都有些花枝乱颤的秦如烟,心想,这俩现在看上去更是般配得很,没准来年开春就拜堂成亲了,她可是要等着喝喜酒的。
思及此处,谢清安一张桃花面笑得春意盎然,秦如烟一看谢清安笑成这幅模样,更是气愤,站起身来,立时揪住了谢清安的娇粉面颊。
“你还笑,你看看赵东家都急成什么模样了?你还不快点嘴里说几句老实话。”
秦如烟和谢清安做生意这么多年,最是知道谢清安的脾性,就好捉弄人,越是老实的呆头鹅,她越爱捉弄,甚是恶趣味。
“哎呦呦,好姐姐,我错了我错了,莫气莫气,都是小妹我的过错,快放过我这举世无双的小脸蛋吧。”谢清安嘴上边求饶,边撬开秦如烟指尖,只求面皮子少受些罪。
赵昭明一看这两位女郎的做派,心里更是焦急不安,急道,“清安,你快给愚兄个准话,莫要让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