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应是宫宴上的贵人吧?我觉得你有些面熟。”她边说边拉着林苑卿进了一间屋子。
“嗯。”林苑卿承认之后又问了一句:“你是月季?”
月季听见后明显的楞了一下,翻茶杯的手顿在半空,抬眼望过来时眼底有明晃晃的诧异,“是我。”
“你与碧影交好是吗?”
“是。”
“我有一些事想问你。”林苑卿直说来意,从腰间锦囊中掏出黄金放在桌上,推给月季。
月季垂眸看了一眼金子,笑着纳入囊中,语气恭敬:“您请问,我定知无不言。”
“碧影在宫宴之前可有反常之举?”
“唔...”月季皱着眉,手在下巴处摩挲片刻,说道:“我确实想起一件事,她近日显得十分高兴,我问她她只说,过了朝贺宴后她就要和她的裴郎见面了。”
“裴郎?”林苑卿反问道。
“碧影未入宫前有一心上人,两人早已私定终生,两情相悦,那人便是裴郎。”
“碧影是扬州人,她说那时家家都看好他们二人,可惜碧影突然家道中落,与裴郎被迫分开,经历了千辛万险才来到京城,途中她的父母全都离世,她只好入宫为婢女。”
月季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她进宫后也未忘记她的裴郎,一直心心念念的。”
“你可知裴郎全名?”林苑卿背靠在门上,阳光照射进来,她一半在光下,一半躲在阴影里。
“不知。”
“那碧影可有说如何见裴郎?”
她话音落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没有人再说话,打破平静的是一阵敲门声。
“叩叩——”
“月季...月季。”来人用力拍打门,声音拔高呼喊。
月季在那人呼喊第二声时回过神,声音变得有些细,语速缓慢:“我在,怎么了?”
“来差事了,你快些出来,去晚了要被罚银两的。”
“好,芍药...你先去吧,我...我拿...个东西。”月季伸长脖子向门口张望,眼底闪过一丝紧张。
等芍药从门口走后,月季看向林苑卿,声音很轻:“姑娘,我得去办差事。恕不奉陪。”
“等等。”林苑卿靠在门上并不移步,眼眸深邃,直勾勾看着她,语气淡淡道:“你那日当真在御花园路中见过碧影?”
“是。”月季抿抿嘴,仿佛下了很大决心:“我亲眼看见她经过一个拐角后停顿了片刻,就转身去了御花园,还行色匆匆的。”
林苑卿闻言向前坐在了凳子上,看着月季打开门停在那说了句:“姑娘走时小心。”
房间里有股莫名的味道,林苑卿刚进来时便闻到了,若有似无的她说不清是什么,但总感觉有些熟悉。
她视线落在柜子、花瓶、烛台上,一寸寸看过去,这房间只有两个人住,且其中一人心思细腻,东西摆放的很细致合理,一眼看上去整洁有序。
林苑卿手指无意识在桌上敲敲打打,随后起身先去烛台那边,蜡烛烧的很干净,还未有人添补,她伸手蹭过烛台捻起一些烛泪,看了看,没有奇怪之处。
于是她以桌子为界线,先从左侧开始搜寻,由柜子到床榻,她一一搜过去,在枕头底下发现了一包药粉,那白药粉无色无味,如今只剩下了半包。
她皱着眉收进锦囊,正当她要离开时,脚下一滑身形摇晃,等她稳住身子后回头蹲下,望向床底。
一眼看上去没有什么东西,林苑卿便靠近伸胳膊,手向上去摸,摸索间手指碰到一个棱角分明的东西。
那东西卡在床板与床腿间,林苑卿尽量俯下身子,用力才把它拿出来。
那是一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没有什么花纹,林苑卿试探地打开发现是一个手串,十七颗白玉珠子穿成,中间是玉雕的月季花。
月季花后还刻着一个小小的月字。
林苑卿只看了一眼,就合上了盒子,她把盒子放进了锦囊,又从右边开始搜,右侧要比左侧凌乱,东西摆的很随意。
尽管从左边收获了不少东西,她也依旧认真搜了右侧,一番搜寻下来,果然如她所料没有任何发现。
她把东西摆回原位后,盯着右侧柜子上绣着月季二字的荷包陷入沉思,最后连着荷包一齐揣在身上。
林苑卿收拾好一切刚打开门,就有一阵劲风直击她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