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对一直持续到天亮,在酒店休息过后,下午两点又从普罗旺斯开回巴黎,在午夜之前到达。
临别前,芣苢还是忍不住问出口:“沐言,你为什么选择来谢家?”
“我和谢家有些宿怨……”江沐言皱眉,不太想多说什么,“巧的是你也在那里!芣苢,如果你觉得我不该和你有进一步的关系,我可以克制。”
“你在说什么?”芣苢满头雾水,她们不是早已经确定过彼此的心意了吗?
“嗯……报道上说你和谢皓言先生是一对情侣,他跟你总是出双入对……”江沐言随口提及,八卦新闻什么的他向来没什么兴趣,只是芣苢的八卦最近全翻了个遍,不得不说并非毫不介怀。
芣苢低垂下眉眼小声说:“他囚禁我,像所有谢家人一样,不过他对我不坏。”
江沐言暗吃一惊,许久抬手抚摸她的秀发柔声说:“我以后差不多也会一直待在谢家,我陪你,好不好?”
芣苢点点头,两个人克制地拥抱在一起。
和其他男人在一起彻夜不归,原本是犯了谢皓言的大忌,战战兢兢回到家中,却没有迎来想象中的苛责,因为大少爷似乎忙的脱不开身。
芣苢松了一口气,安心回去卧室睡觉。
在她关门的一瞬间,谢皓言举着红酒杯出现,静静看了片刻,意外的没有打算前去兴师问罪。
只是那晚芣苢却做了一个梦,谢皓言又把她关进了小时候那栋特殊的房子里,说要给她治病,接着一身医生制服的沐言出现,戴上做外科手术的手套,拿着手术刀靠近。
“沐言,你是来给谢先生治病的吗?”芣苢好奇地问。
江沐言冷冰冰地看着她,“不,我的病人是你!”说完举刀向她走来……
芣苢挣扎着醒来,吓出了一身冷汗。
直觉上沐言的确与上一世略有不同,眼下看来还不一定是谁保护谁。
好在天亮了,倒也无心再与噩梦纠缠,总要先安抚好谢皓言才是。
在厨房里看到一只肥瘦正好的小鹧鸪,略检查了一下:腿的颜色没有变成深棕色,每根羽毛的尖部也都带着小白点,正是适合烤来吃的嫩鹧鸪。
好久没吃吐司烤鹧鸪了,大少爷应该也挺想念这味道的。
芣苢动手将整只鹧鸪处理干净烤香,然后把椭圆形的白面包片用黄油煎到金黄色,上面摆上鹧鸪肝和一点剁碎的培根屑,然后滴上几滴波特酒和腌料,腌制一会儿放进烤炉里烘烤。
到了中午,谢皓言被端上来的午餐迷惑着——烤的喷香的鹧鸪放在吐司块上,周围一圈水灵灵的水田芥。
不得不说食欲这种东西很奇妙,一旦被满足,再大的脾气也发不出来了。
芣苢把鹧鸪的胸肉放在吐司上,淋上烤肉时滴下来的肉汁合着波特酒和黄油调成的酱汁,装盘放到谢皓言面前,请他品尝自己刚做好的野味。
“你每次花心思做好吃的给我,多半是害怕我发脾气,说说看,这次是怎么了?”谢皓言语气波澜不惊,开始享用美食。
芣苢大着胆子说:“前两天听你提起要我给江医生做厨师的事情,不可以再考虑一下吗?我……没有任何朋友,江医生愿意和我做朋友!”
“借口真够烂的!”谢皓言一针见血,“你认为江沐言如果不是知道你的身份,会那么麻烦的救你吗?”
芣苢恍然失措,自己竟从没有想过这一点。
“不然你觉得当初在医院里医生怎么会那么快查到你是孤儿,你的脸有几个人不认识?”谢皓言出言讥讽:“比起来,他的手段的确高出安德鲁许多,不过你如果误认为他是爱上你了,还是趁早清醒过来,你对他而言作用有限,他想在你身上浪费的时间恐怕也不多。”
又是这种别人什么都知道,而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口气,芣苢有些恼火,却心平气和地问:“你和沐言很熟吗?”
“不熟!”谢皓言冷冷回复,“我并不介意你和他交朋友,至于结果如何我也并不关心,你想去就去。”
芣苢点点头,虽说之前谢皓言对她说过一些爱慕的话,再加上波恩的假期,让她错以为双方的关系可能会有所缓和,不过照目前的情况看,全是自己多想了。既然之前他可以为了一个金玉斐差点要了她的命,难保不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至于沐言诚然也很是神秘,她倒不如何介意自己会被利用,反正谢家所有人也都是这么对她的,而自己顶多是会做菜或者写写美食评论而已,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利兹酒店,打包好行李,江沐言迎接到了一位访客——众星娱乐掌门人的独生女儿金玉斐小姐。
对面而坐,江沐言保持着有限的好奇心沉声问:“这位小姐,我们不认识吧!”
“很快就认识了!”金玉斐妖艳的红唇笑成一个魅惑的弧度,“我知道你的真实身份——真正的谢家嫡系继承人谢皓言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