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别人的樱桃,用蛋糕做回礼似乎是个不错的点子。
江沐言微一怔,“我们的关系不是应该在你出院以后就结束吗?”
“你是担心我赖着你女朋友的位置吗?”芣苢气呼呼地说:“不过是为了表示感谢而已,再说我亲手烤的黄柠檬蛋糕不是有天大的福气也吃不到,吃完以后再分道扬镳也不耽误你什么,放心吧!”
江沐言赔笑,点头答应。
只是第二天还没来得及送蛋糕,就见到遭遇严重车祸的沐言被送进急救室。
芣苢在慌乱中签下手术通知单,长达九个小时的手术之后,又在ICU外面守了两天,沐言终于苏醒。
好在他一直很冷静,对自己被宣告可能残废的双腿也并没有完全放弃希望,芣苢作为“女朋友”也一直留在身边照顾。
像所有的故事一样,他们不可避免地相爱了,直到谢皓言再次找来。
芣苢是从小被抱去谢家的孩子,刚出生就得了一种奇怪的病,而当时的谢家正在满世界找得这种病的小孩,因为家族里的小少爷也得了同样的病,他们需要实验品。
父母拿了一大笔钱就把她交给了谢家,所以严格来讲她不是孤儿是弃女。
幼时的印象里,谢皓宁是她唯一的玩伴,两个人被关在一栋特殊的房子里,吃同样的饭菜,做同样的检查,服同样的药物,外边进来的人都穿着特殊的防护服。每次她都会被安排先服药,然后谢家的医疗团队再根据她的化验结果来决定这些药物是否可以给小少爷吃。
从头到尾这些事情都没有人瞒着她,医生甚至告诉她这种病无药可治,他们所采取的生物干预也只是让其中一个人成为另一个人的养分,再利用特殊的磁场效应来达到治疗的效果。换句话说过不了几年会有一个人康复,一个人死去。
七岁那年芣苢第一次走出那栋房子,她成了活下来的人,也成了谢家人心里的一根刺。
当时的大家长谢博洋并没有想好该怎么处置她,干脆把她丢给了皓宁的哥哥谢皓言。
虽说自己弟弟死了,可还只是半大孩子的谢皓言似乎并不像大人一样认同是芣苢害死了弟弟,就像对待一只小动物一样随意地养着,不疼爱也不苛待,直到他发现芣苢有着远非常人可比的出色味觉。
十几年过去,半大孩子长成了冷酷豪门大少爷,而芣苢也经由他的手被打造成谢氏横扫全球不可或缺的灵魂人物。
虽说名声在外,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对于谢皓言而言,她不过是个没有自由的奴隶罢了,偏偏这个奴隶女孩又戳到了他的心尖。
他曾经不顾一切地表白过,还说过要娶她,可芣苢对整个谢家有刻进骨子里的恐惧,一次次的拼命拒绝。
心高气傲的大少爷终于忍无可忍放下一句狠话:“想要自由的话就还一个皓宁给谢家,跟老爷子或者跟我都可以,我不在乎自己是多一个弟弟还是儿子!”
现在奴隶主来找自己的奴隶了,芣苢慌里慌张把一切告诉沐言。可没等他们有机会做出反应,就已经被找到。
双方当面对峙,芣苢这才知道开车撞沐言的正是谢家的人。
原来当年谢家的嫡系继承人并非谢博洋,而是沐言的爹——不幸在豪门继承权斗争中死去的谢氏太子爷谢博瀚。
原本那辆出事故的车上坐着一家三口,可姑姑谢博馨想带萌娃侄子去拍写真,半路把沐言接走了,刚下车没多久就亲眼目睹了哥嫂的车撞上路边的防护栏熊熊燃烧起来。
那根本不是寻常的交通事故,回过神的谢博馨抱起沐言大哭着跑开,以最快的速度躲避到了国外,连葬礼也没有回来参加,就此隐姓埋名抚养侄子。
可由于无法忘记那天的噩梦,她珍藏着报刊上哥嫂遭遇莫名车祸以及下葬时的新闻。
长大后的沐言发现了这些,而姑姑也因为常年忧虑在四十几岁的年纪患癌,弥留之际把所有事情告诉了他,却希望他永远不要回到国内,不要见到任何谢家的人。
只是已经失去最后一个亲人的沐言无法按照姑姑的意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么继续生活下去。他希望能查出当年的真相,知道自己的父母究竟是怎么被人害死的。
可他不知道的是由于他的长相与父亲太过相似,谢家人早已找到他。
如果他不回国,元凶也不打算赶尽杀绝,只是沐言显然没有如他的愿。
眼下,加害者和被害人同处一室。
谢皓言从来不是一个装腔作势的人,冷冰冰地说:“你怎么不像你父亲一样直接去死,省得接着麻烦别人!”
江沐言:“既然你这么嫌麻烦,开窗跳下去,我保证不会帮你叫救护车!”
谢皓言冷笑,想要动手,江沐言一把手术刀抵在他腰上安静地威胁:“这里是你的肾脏,一刀下去不会要命,不过我会插深一点,破坏内脏和精脉,好助你断子绝孙!”
谢皓言举起双手做出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