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转身就往山上跑,跳得很快,上山的速度却比常人下山还要快,很快就没影了。
细骨解释道:“当地人称小独脚,也有人叫独角五郎,独脚郎,倒脚仙。它喜欢吓人玩,住在上面的悬崖。”
独脚郎,小哑巴之前倒是听说过,云南民间传说里也有认为是山魈化身的。
“但我刚刚看它,有点像只猴子。”
细骨:“是只猴子,早年被人砍了脚,训来偷东西的。后来那人死了,这小独脚就跑上山来了。不用管,它被你吓着了,以后不会再来的。”
听她这么说,小哑巴却并没有放松。既然她知道牵自己的是小独脚,却不出声,等自己将其制服才出来。是想考验自己吗?
这时,细骨吹了一个奇怪的口哨。
小哑巴不明所以,沿着小溪望出去,是一片云雾缭绕的山林,蜿蜿蜒蜒,似要直接盘到天上去。两岸树木清幽,密处弥漫出青蓝的颜色来。
忽地,细骨的哨声停了。
小溪旁数块大石的石缝中忽然钻出一条条蜥蜴模样的虫来,鳞片暗黑,脊背竖起一条刺样的须,四爪细长攀附,脑袋稍尖,眼中一小点,瞳仁泛红。
数量极多,沿着小溪一路往上,足有百只。
细骨又吹了一声哨,轻快的,说。
“帅哥,快点呀。”
话落,一条个头最大的蜥蜴虫顺着小溪而下,游到细骨脚下,又顺着她的腿快速爬到腰间。
细骨用手接了它一把,从腰间摸出一颗白色的小珠子,让它含住。
蜥蜴虫含珠落入小溪中,又飞快沿着来时的路往上游去。
小哑巴疑惑道:“这是,蛊虫吗?”
细骨:“这叫云虫,指路用的。哀牢山云雾浓重,方向不辨,得靠它们在天上指条路出来。”
天上?小哑巴还是不解。不过,云虫这东西她倒是晓得。
早年和吴邪待在杭州时,她不爱练字,倒是喜欢看些杂书。清代钮琇《觚剩》中曾写“中州山岭间有物如蜥蜴,俟天将雨,则群虫从石罅缘沿而上,仰口嘘气如珠,青白不一,直上数丈,渐大如瓮,须臾合并散漫,氵翁然弥空,遂成密云。山中人称为云虫。”
不过那是篇志怪小说,和《聊斋志异》相似,她以为就是个故事而已。没想到还真有这东西,竟然还被捕获用来指路吗?
那只含珠的云虫此时已游到小溪上游,将那颗白色的珠子置于水中。
刹那,小溪两边的云虫们齐齐昂头,哈出珠子一样的气息,浓白色的,有的泛青。这些气息冉冉上升,逐渐汇聚成翁大的云团,随后云团崩散,和山间的云雾汇合在一起。
几秒后,那些融合在雾中的云团好似一道无形的力量,渐渐将浓白的雾气汇聚,拉长,最后在天上形成了一条奔腾的大河!河水汤汤,竟然是低处往高处流,一直向着山中的密林去了。
此刻,地上是小溪,而天上以云雾汇聚成了一条大河!
“南河望东海”,这就是南河!在天上流淌的一条大河!
“走吧,河之尽头,我之所在。”
话落,细骨跟着大河的流向,往林中走去了。
云虫吐雾,雾汇成河,河之尽头,细骨守地。
这简直比迷魂凼中的迷魂阵还要奇妙,小哑巴好奇地去看那些吐雾的云虫。指路完成后,它们又齐齐钻进了石缝中。
唯有最先那只,含着白色的珠子爬回来,追上前面的细骨,将珠子还给了她。
细骨一笑,拍了下它的脑袋。
“多谢你了,帅哥。”
那只云虫,不会叫帅哥吧?
帅哥云虫用尾巴轻扫过细骨的手,好似有些不好意思。接着扭头,快步往小溪爬去。路过小哑巴身边时,那红红的眼睛还朝她多看了一瞬。
嘶~不会是在抛媚眼吧?
原谅她实在无法将云虫的外表和帅哥联系在一起,总觉得毛骨悚然的。
“影”之前也说,细骨爱用男人身上她喜欢的地方,去喂她的蛊虫。那种云虫,不会也吃过什么东西吧?
这么一想,小哑巴更觉得细骨吓人了,不远不近地跟着她。
林中潮湿,又近溪边,数不清的蚂蟥想往身上钻。小哑巴的血又没驱邪的作用,反而招这些东西喜欢的不得了,一股脑地往她肉里钻。
一路上,她不知道用匕首挑了多少个血洞。后来就学乖了,蚂蟥不会往细骨身上跑,于是紧紧挨着细骨走。
细骨一回头,小哑巴都快贴到她身上来了。见被发现,她扬起唇角,露出个大大的灿烂笑容,好似哀牢山密林中难得投进的一抹暖和阳光。
“细骨前辈,蚂蟥太多了,我挨着你走,保护你。”
细骨瞥见她手背上都被蚂蟥钻出了几个洞,不知道谁保护谁呢。
别过脑袋,也没拆穿她,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