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希安和扶桑这才从桌底爬出,扶桑看着地上两人:“为何要把他二人迷倒?”
谢希安一边将二人捆了,一边解释:“我的身份出现在通判府总归不是很好,他二人估计还能再吐些什么,捆了带走,看能不能查出些什么。”
扶桑点点头,若有所思,没多久上官瑾瑜等人便出来了,看到地上被捆的二人,显然惊了一下。
“大白天穿一身黑衣,是生怕别人发现不了他们吗?”沈燕飞看着地上二人,嘴上嘲笑。
扶桑眼睛睁大:“好有默契,方才希安也是这样说的。”沈燕飞挠头,看了眼谢希安,见她没什么反应,识相将话题岔开:“这二人可是打算押送至官府?”
谢希安摇头:“既是你们终灵山在查之事,还是寻你们终灵山的弟子把他们带走探查吧。”随即把方才二人说的话复述了一遍,上官瑾瑜点点头:“那便和我们在里面查的对上了。”随后把张君绮的册子递给谢希安:“这二人要找的估计也是这个。”
“带回山门好好审问一番,看看他们受何人指示,只怕也是幕后帮凶。”温韫玉传音给山门寻求援助后,又转身和大家说。
安敏扶着王招娣,王招娣刚醒来,她是最后一个醒来的,也是看起来最虚弱的,却还是在出来的路上知道了所有查到的线索:“我的直觉告诉我,张君绮被人跟踪,频繁失忆,情绪失控,梦游,和此事脱不了干系。而且......”
“而且六月,她究竟遇到了什么,会让她没办法接着记录,七月我们见到的她明明看着很正常,她却再也没有记录了。这又是什么原因。”
安敏接过王招娣的话接着说。
“如此说来,倒像是离魂症。”谢希安分析,但随后捏了捏手中的册子:“但我也觉得,此事并不简单,若是离魂,又是如何患上的呢?”
温韫玉沉思片刻:“索性我们兵分三路好了,希安和安安去张君绮的院中探查看还有没有其他线索,扶桑和招娣跟随弟子将此二人押送回去,并将查到的线索转述长老们,看他们有何想法安排,也可以及时通知我们。”
转眼看向上官瑾瑜和沈燕飞:“沈燕飞去慕晟院看看,也和两个女生相互照应一下,我与上官去找府医和李管家,看有没有什么新线索。”
众人没什么问题,扶桑更是松了口气,自己没什么修为,继续留在此处只怕还会拖累他们,回山门也好,只是扶桑也暗下决心,定要好好修习,就算不追求什么大成就,至少在下次的任务时,不会拖累同门。
王招娣虽有心和大家共进退,但实在是方才的梦魇对她造成了一定的损伤,如今恢复才是要紧事,否则留下来,还要苦了大家分心照顾自己。
如此安排,大家便各自行事去了。
张君绮的院中,在小厨房发现了未倒掉的药渣,在房中则发现了一个箱笼和一叠未烧完的信笺,信笺是张夫人和她父亲兵部侍郎的通信,似乎在劝导兵部侍郎自首,如此也许还能保住全家上下的性命,二人在信中起了争执。
箱笼中则是大大小小的玩具衣裳,以及一些歪歪扭扭的纸条。
“父亲送的头面,我不喜欢,给你了。”
“贵妃娘娘赏的小玩意儿,送你了。”
“在街上看到的,那小女孩硬要给我,你帮我扔了吧。”
“张君绮,你又老了一岁。”
“元宵喜乐,那个李公子不是好人,你别犯傻。”
“姐姐生辰快乐。”
“姐姐端午安康。”
最后一封是信,甚至尚未开封,打开来:“想了许久,还是写下了这封信。
不知从何时起,我便能感觉到,你不太喜欢我,也许是因着我抢走了原属于你的一切。但你不知,我偶尔也羡慕你,外公是兵部侍郎,母亲是京中贵女,教养出来的姐姐,举手投足都很优雅,尽管言语间常常性子泼辣了些,却也可爱。
姨娘并没读过什么书,所以女夫子来教你,我便在你的窗外悄悄听,学的不多,却知道,为臣者不忠而邪,以趋爵禄,也知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道理。
当我得知父亲贪墨,我知你想检举,更知你检举是怕死,犹豫更是因为怕死。听闻京兆尹近日在城中,若你愿信我一回,明日酉时一刻,我们在乘胜楼见。
我此生不长,唯独亏欠了你许多,因此我也总想再为你做些什么。也许你不信,但长姐,你想做的事,我愿意竭尽一切去为你做到。”
安敏和谢希安看完,久不言语。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初见时刁蛮任性的女子,私下里竟然能写出这样的信。只是不知,张君绮到死,是否知道自己妹妹的这份心。
刚看完信,沈燕飞便找了过来。两手空空,显然是并无所获的样子:“正常的寝居装潢,想来是安置姨娘晕倒时所住,其他的并无异常。”
探头从箱笼初拿出一个带锁的木匣子:“这又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