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路罢了,无意打扰,就先告辞了。”王招娣微微颔首,便匆匆离开了,温铭珂待看着身前的女子迅速跑走,只觉有意思,仿佛自己是什么吃人的妖怪,起身走到方才她停下的地方,捡起那一方被她落下的锦囊,上面凌乱的针脚,足见此人女红不是很好,上头歪歪扭扭的绣着一只......鸡?
罢了,还是晚点给管家,让他还给这小女吧。
橘红在院外找到了王招娣将她带上楼,谢希安微微送了口气:“回来就好,可是迷路了?”王招娣点点头,却隐去了见到那男子的经历,摸摸袖口却发现安敏送自己的锦囊不见了:“我的锦囊?”
谢希安此时正让橘红去唤扶桑,见王招娣面上慌乱:“可是来的路上掉了?是何颜色,让人去寻一寻。”
王招娣却看向安敏:“是上巳时安安送我的香囊。”王招娣眼中抱歉,毕竟是将安敏的一片心意弄丢了,小心翼翼观察着安敏的表情。
安敏却无所谓摆摆手:“无妨,那不过是我初学女红时所绣,正巧我新绣的还未给你,可以说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了。回山门你便戴上新的去!”
扶桑那边正畅谈甚欢,对方四处游历,阅历丰富,许多见地都是扶桑未曾听过和见过的,橘红来催,扶桑依依不舍,却突然转身:“我叫扶桑,敢问尊姓?”
只见那人起身抱拳:“在下苏彻澄。”
苏彻澄,人如其名,眼中清明,为人不卑不亢,彬彬有礼。
扶桑刚回到宴会堂没多久,夜幕彻底落了下来,府院各处能见侍女点灯,不出一刻钟,整个府邸便点完了灯,钟声敲响,外头停了一会儿的丝竹声又响起,安敏几人这边,侍女们也踩着钟声鱼贯而入。
没有外人,也没有长辈,大家吃得都很开心,喝酒也比较猛,后续的事情安敏已经不是很记得了,只记得最后说起这楼的名字,一向温润的上官瑾瑜在今日第二次失了分寸,站到了凭栏上举着酒壶提了个名字:“举杯邀明月,对影成......”转头看向一群喝醉的酒鬼开始数了起来:“一、二、三......九。”随后将酒壶高高举起:“对影成九人,便唤此楼为邀月楼吧!”说罢将壶中酒一饮而尽。
“连你也醉了,真是一群祖宗呀。”温韫玉小心翼翼将上官瑾瑜扶了下来,看向微醺的谢希安:“你还好吗?”只见谢希安接过橘红递来的帕子微微洗面清醒,摇了摇头:“我还好。”又偏头问橘红:“房间都收拾出来了吗?”
橘红点头:“沉香院都打扫收拾好了,三位公子住东边三个厢房,三位姑娘住西边三个厢房,也吩咐了小厨房提前备着醒酒汤,若是有公子姑娘提前醒来,便伺候饮下。”
谢希安揉揉太阳穴,实在是难受的紧,却还是打着精神细细问:“怎么是沉香院?”谢希安原意想让她们住在梅林附近的降真院,明日睡醒了还可以逛逛,进入看来安敏几人应该也是感兴趣那儿的。
“墨家那位来了,他喜静,王妃便安排住降真院了。”
谢希安停下揉太阳穴的手,看了眼橘红,不知在想什么,半天才点点头。没有见着温韫玉听到橘红的回话后,一瞬间的失生5。
“守夜的人都安排妥了吗?寻几个机灵麻利的侍女随从。”接过橘红递来的醒酒汤,又吩咐了几句,才喝了下去。
“郡主放心,不敢怠慢几位贵客。”听到橘红这样回复,谢希安才放心点点头,看向温韫玉,报以抱歉的笑,温韫玉却像知道谢希安所想,率先开口:“很少见到你这样一面,倒是有些新奇。”
平日见到的谢希安,是山门弟子身份,虽温婉,却也有些江湖侠气在。今日,仍然是婉约,却带着京中贵女的做派,吩咐事务时还有当家主母不容置喙的气势在。
谢希安摆手,让橘红唤下人将桌上几个醉的不省人事的酒鬼扶去休息,温韫玉上前想帮忙,却发现无从下手。
“别拉小爷!我还能喝!”沈燕飞半醉半醒,正说着胡话,努力挣扎,试图挣脱开小厮的束缚,去打一套醉拳。谢希安无奈摇头跟在身后,忽而想起什么:“对了,今日伺候王小姐沐浴更衣的是谁?”
橘红上前回话:“是心芝,她去更衣耽误了。”
府中有规定,下人在伺候时,如临时有事,需向上报给管事侍女,或找人顶替,不可懈怠怠慢。而心芝许是抱着侥幸心态,既无上报也没找人顶替,以至王招娣在府中迷路,发髻也有松散,未曾重新打理,幸好只是与友人的小聚,不拘这些小细节,若是被父母或哪位贵人所见,严重是会被遣出府的。
谢希安如是想,心中也有了大致成算:“去领10板子或者罚俸一月,让她自己选。”
“是。”橘红像是习以为常,回答后便扶着谢希安往前慢慢走,跟在一行人身后,目送着她们进了沉香院,才往自己的院落去。
安敏醒时是闻着一阵香醒来的,睁眼便见着碧色的纱帐落在床边,掀开纱帐时,上面挂着的铃铛响起,门外很快传来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