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就寝时,安敏陷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境,梦中紫色羽毛衫裙的女子站在门口,目送着一个身披铠甲的男子远去。镜头一转,女子站在池塘边与一个红衣女子起了争执,所谓争执,实则是红衣女子指着紫色衫裙的女生不断输出,言语激动,而紫色衫裙的女子却纹丝不动,低头看着指尖,眉眼净是漫不经心的嘲笑。下一秒,紫色衫裙的女子手一挥,红衣女子被一股怪力推倒在地,头被按在池塘中。红衣女子不断挣扎,紫色衫裙的女子拽着她的头发拉起她,下一秒,又是深深地按进水中。直到红衣女子没了动作,紫色衫裙的女子踩一脚将她揣进了池塘中。手上沾上了水珠,一旁的侍女低眉顺眼送上了手帕,面色不惊,显然对这样的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
安敏惊醒时,外面漆黑一片,显然还在深夜。
太吓人了,梦中的女子,是杀人了吗?竟然还如此漫不经心,许是被吓到了,安敏醒来时,头还晕乎乎的。
房中的窗户未开,怪不得自己觉得有点闷。走到窗边把窗户打开,却见一人身着月牙白的衣袍,坐在院中静坐。
房门打开的时候,上官瑾瑜便回头了,却担心吵到还在熟睡的王招娣,待安敏走到身旁坐下才温声道:“做噩梦了?”
随后递过帕子:“额头上都是汗。”
安敏借着月色,低头看着面前青葱袖长的手,拿着一张月白色的手帕,手帕上还绣着一轮残月,能隐约闻到上面被熏上了淡淡的龙涎香。
安敏常常在想,这样一个如清风明月般的人,一个人生活,熏衣服熏物件这样的事,又是如何完成的。见安敏不说话,上官瑾瑜拿起手帕替安敏把额头的汗擦掉:“外面风大,当心感冒。”
万籁俱寂的环境中,他压低声音说话,安敏竟然听出了一□□哄的感觉。他的目光柔和又专注,安敏甚至能在他清澈明亮的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安敏在这一瞬间,竟然忘了呼吸。
“在想什么?”
“你长得真好看。”
不同于白天的调侃,是痴痴的语气。上官瑾瑜只觉面色微红,将手帕放到了安敏手中,却没有说话,只看着天上的月。
“你又为何没睡。”安敏循着上官瑾瑜的目光,看向了天上月。
上官瑾瑜偏头看向安敏,他的性子一向不喜欢向谁倾诉,好像也无人可倾诉。山门这一趟,认识了不同的同伴,有了十多年来从未有过的感觉。这一瞬间,上官瑾瑜竟然生出了一丝倾诉的想法。
“家中来信,盼我归家罢了。”
“你不喜欢那里吗?”
上官瑾瑜默了默,摇头。不喜欢,那里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权力、欲望裹挟了每个人的一生,他算是幸运的,父母恩爱,护他安宁成长,可以让他随心做事,可从始至终他便知道,他并没有太多任性的权利,他有属于他自己的使命。
从来到山门,他便知道,他不会在这里待太久,因此当遇到这一行人,他格外珍惜,尽管短暂,却仍然将每一天的时光,都当成是上天的礼物。
那你什么时候走?安敏想这样问,话到嘴边却迟迟问不出口。从猜到他的身份开始,她便知道,他从来不属于这里。这一天来得这样突然,他们才刚相识没多久,大家好像才刚刚熟络起来,也刚刚习惯了有他在的日子,永远的温润如玉,偶尔也会板起脸来生气。大部分都是大家的百科全书,好像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东西。
安敏的眼中隐隐有了泪光,上官瑾瑜见安敏久不说话,凑近一看,顿时慌了,抬手想给她擦眼泪却又犹豫放下,像是想到什么,急忙开口:“我不会走的。”
啊?白难过了?安敏愣住看向上官瑾瑜。上官瑾瑜见状,暗自松口气,密码正确,这才稳住了心神:“至少这两年还会在这里。”
局势动荡,暂时的躲避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趁此机会韬光养晦,有助于后面的大业。只是母亲偶尔会寄信,以表思念。信中常常讲起家中之事,每每讲起他的心便会往下沉,也会担忧家中人。
这两年?那她是该庆幸还有两年,还是该难过只剩两年了。
当然是庆幸啦!安敏一直秉持着能活一日算一日的想法,怎么能让自己一直活在未知的恐惧中呢,与其担忧未发生之事,不如把握好当下的幸福。
“安安......”这天,安敏正在房中研习着初级丹药的书籍,自从狩一事后,虽暂时没有七彩玲珑珠的线索,安民便把目光移向了疗愈术,丹药是最直接的方法,只是......草药实在太贵了!!安敏数着自己瘪瘪的银两袋陷入沉思,怎么赚钱呢?
打开房门,却见王招娣和上官瑾瑜面色凝重。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王招娣试探性地问。安敏只觉自己右眼皮狂跳,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坏消息吧。”
王招娣显然没想到,愣神了片刻,上官瑾瑜此时开口:“温师兄回来了,被罚去戒律堂了,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