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味鱼肉触上舌尖,年兽顿在原地,嚼也不嚼生吞下去。
安静地对视两秒,余砚池筷子一扔,再忍不住,趴在桌面上闷声笑,肩膀直颤。
武年年面无表情地灌了口凉茶:“你自己吃干净。”
余砚池不笑了,余砚池不乐意了。
他小声提醒:“说好不好吃咱俩分的。”
“挺好吃的。”武年年半点不心虚地睁眼说瞎话。
“……”真豁得出去啊。
深知她吃软不吃硬的本性,余砚池眼尾一压:“学习一上午好累,头昏脑胀,肚子空空。”
“老板,”武年年实在听不下去,“再来一份麻辣的。”
余砚池略一挑眉,满意了,闭嘴了。
“你要再恶心人——”
“荔枝烤鱼拌饭。”
瞳孔紧缩,武年年未竟的话蓦地被堵回喉间,她眼皮飞速地乱眨,只稍片刻睫毛便无措地垂落,捧住碗大口大口地扒饭。
见她表现奇怪,余砚池下意识地绷紧神经环顾周围。
尽管今天阳光很好,到底还是冬天,室外气温不高,一众棉服羽绒服中,仅有一件皮衣搭在肩膀的短发女生格外明显。
余砚池怔怔地望着,大脑乱糟糟的,等反应过来皮衣女生已经在身边落座。
她提醒:“帅哥,一直盯着别人发呆可不礼貌。”
武年年紧握筷子的手指一僵,随即不着痕迹地掩饰过去。
“抱歉。”余砚池收回视线,蜻蜓点水般掠过对面埋头扒饭的武年年。
相比较他的含蓄,皮衣女生的目光则放肆许多,紧紧地黏在武年年身上,一动不动。
她单手支住下巴,好一会儿才开口:“武夕,好久不见。”
眼皮轻颤,执着地咽下最后一口烤鱼饭,武年年彻底吃不下去,木筷无声地落至桌面,她抬眸:“好久不见,胡恬。”
皮衣夸张地作出讶异表情:“呀,真稀奇,竟然有机会听见你叫我的名字。”
静默地看了会儿她挂在右耳的助听器,武年年始终没有应声。
“不好奇我为什么在这吗?”胡恬若无其事地勾住耳后的头发扯到前侧遮住整只耳朵,盯着她笑。
武年年眼神闪烁,匆匆地收回视线回视她,认真地问:“为什么?”
“可不是因为你,”胡恬觉得没意思,漫不经心地解释,“这地方挺漂亮,待在这逛逛。”
“哦,”武年年没信但也没拆穿,“多去巷子里,好玩的多。”
胡恬没说去不去,指指旁边的余砚池转移话题:“男朋友?”
武年年指尖蜷缩一瞬:“不是。”
胡恬也不追究他们的关系,直白地问:“那我追他可不可以。”
“咳——”
余砚池慢条斯理吃鱼的动作乱掉,把自己呛得直咳嗽。
张口要回答的武年年注意力立刻被转移,顷身轻拍他背,咳嗽声好久才完全平复。
余砚池不太想在武年年嘴里听见不想听的答案,皱眉接话:“这种事不应该问我吗?”
胡恬点点头,顺从道:“那帅哥允许我追吗?”
“不允许,”余砚池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地回答,“我有喜欢的人了。”
胡恬向后一靠,不太在意:“你喜欢的人又不喜欢你。”
余砚池反驳:“她不说不代表她不喜欢。”
嗤笑一声,胡恬睨了眼对面保持沉默的武年年:“有些人你注定暖不热,不要白费力气。”
余砚池对此不置可否,扭头问:“咱们走吗?”
“吃饱了?”武年年提醒他不要意气用事,“赶路也会累,不再多吃一点?”
余砚池坚持:“不了。”
不再多说,武年年起身和胡恬道别,目光落在几乎没动的荔枝烤鱼拌饭上,她推给胡恬:“你点的口味,试试,不喜欢尽早换。”
胡恬抬眸看她一眼,拉到身前拆开支新筷子,嘟囔:“不会给我下毒吧。”
“不至于,”武年年说着经过胡恬朝外走,冰凉的皮衣碰上手指也不知谁更凉一点,她唇瓣翕动半晌还是说:“注意身体,好好休息,衣服多穿点。”
胡恬无所谓:“你管好自己吧。”
“有需要再联系我。”
“还想被讹。”
来时说说笑笑,回去的路上却安静的出奇。
脚尖碾过干枯的落叶留下“嘎吱”的声音,武年年不留情面地揭穿余砚池:“你知道了。”
余砚池默认,在后靠近两步,让自己的影子贴近她的。
武年年又问:“什么时候?”
余砚池没再隐瞒,坦白:“你回峨眉那段时间。”
武年年冷淡地笑笑:“也是,线索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