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餐厅挂壁古老的钟表“滴答滴答”,武年年抬眸凝视着时针走过2023年倒数第二圈,她开口:“等明年。”
好累,我想不追究了,我们重新来过吧。
余砚池愣了愣:“什么?”
“嘀嗒——”时针又走过半圈。
武年年说:“等明年我就原谅你。”
“这么久……”余砚池下意识地说,“也行。”
只要你能原谅我等多久都行。
武年年唇角勾了勾,扬扬下巴示意他偏头看。
余砚池顺着她目光过去,玻璃窗外,广场上空,光点凝聚成数字十的模样。
无需多言,来自天南海北的人群在此时默契地出声。
“十——”
声浪喧嚣一阵高过一阵。
“六——”
偷摸跑出来的猫猫狗狗躲藏在角落里,被吓得畏畏缩缩。
“三——”
寒夜中万家灯火通明,黑暗被光亮驱散。
“二——”
武年年视线收回身侧人的身上正对他目光。
随着“一落下,光点“轰”一声散开,电子烟花在城市夜空炸响,天空亮如白昼。
武年年:“新年快乐。”
余砚池:“新年快乐。”
如果可以,新的一年,希望我们可以拥有专属于彼此的新的身份。
余砚池默默许愿。
跨年夜平常也不平常,亲友相伴,告别陈旧的污垢与任意的坏情绪,翻过旧历,一切还洁白如新。
现在我们能够重新绘写。
新年第一吵。
武年年指指不远处的楼门:“你烦不烦,两步路就到,有什么好送的。”
她忍无可忍地劝:“有这功夫,早点回家休息行不行?”
“不行。”余砚池扒拉着车门,坚定地摇摇头。
年兽一口气噎在胸口,被他一句话堵的不上不下。
“我就想多和你待一会儿,”心机池语气软了软,还有点委屈,“下次见面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武年年沉默地看他一会儿,开门下车。
新年第一吵,余砚池以微弱的优势、难以启齿的操作取得胜利。
武年年目不斜视、面无表情地直视前方,语气幽幽:“你变了,余砚池。”
他心情正好到爆炸:“怎么呢?”
武年年真诚发问:“你还记得你以前是怎么说话的吗?”
明白她意思,余砚池垂眸笑:“能屈能伸怎么的,况且追女朋友就得有追女朋友的态度是不是?”
“你闭嘴。”武年年耳朵使劲朝围巾里藏了藏,半个字都听不得。
想一想,余砚池向她确认道:“你喜欢吗?你要不喜欢我下次可以换个套路。”
武年年瞥他一眼,懒得说话。
“强势的、温柔的、话不多说直接行动的,”余砚池凑到武年年面前,睫毛轻眨,认真地询问,“喜欢哪个,我都可以。”
武年年冰凉的手指摁住他额头把人推开:“我喜欢正常的。”
“明白了,”余砚池笑着走开,“喜欢余砚池初始状态。”
武年年气笑:“有病。”
到楼下,她开始赶人:“送这就行,快回去吧。”
余砚池试探地开口:“深更半夜,疲劳驾驶,怪危险的诺。”
“余砚池,”武年年脸垮下来,“你少得寸进尺。”
讪讪地挠挠鬓角,他也知道自己确实有点过分:“那我走了,保持联系,别不回我消息。”
跨年夜尽管躁动,这个时间也早就没什么人,周遭安静的可怕,像黑暗不知觉地吞噬掉整个世界,包括声音。
人还没走远,武年年喊:“余砚池。”
她声音没多大,但在寂静中很容易就被捕捉到,余砚池回头:“怎么,忘什么东西了?”
武年年没应:“明天还在假期吗?”
余砚池怔怔地点点头:“在。”
“那上来休息一晚,明天醒过来就给我马不停蹄地走。”
武年年扔下这枚烟花,转身就走。
呆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好半晌,余砚池才理解武年年的意思。
她扔下的烟花不偏不倚恰巧正中心脏中央。
扑通——
扑通——
炸开,噼里啪啦地炸开,上天入地地炸开,直冲天灵盖地炸开。
余砚池慌忙追上,怕扰民尽力压抑着上飘的声音:“等等我,等等我。”
三阶并一阶快速赶上。
他放轻声音问:“我这次睡哪啊?”
“让你别得寸进尺,”武年年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