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夕尝试着想了一下,被酸的直皱鼻子,小幅度地点点脑袋。
余砚池收回视线,垂眸笑了笑:“为什么?”
“太熟悉了,”她皱着眉解释,“怎么想怎么奇怪。”
余砚池点点头,没再说话。
他一路魂不守舍地送人回去。
走一半,武夕想起来问:“你今晚住哪?”
舌尖抵住齿侧打了个艮,余砚池说:“回我家。”
回个屁,钥匙都没在身上。
“这么久没住人,能行么?”
余砚池勉强保持微笑:“提前收拾过。”
收拾个鬼,他本来就打算住在武夕家。
“好吧,”武夕没多想,“这次待多久?”
“凌晨就回。”余砚池深刻体会到什么叫一个谎要用无数个谎去圆。
武夕瞪大眼睛:“那你回来这一趟图什么?”
喉间哽了哽,余砚池硬邦邦的:“联络感情。”
武夕:“……”
有时候她是真的理解不来这哥的精神状态,武夕盯着他默默地想。
“你怎么这么久一点没长?”余砚池避开她视线,按头推着人前进。
武夕不乐意:“少管。”
我只是长得慢一点。
“嗯嗯,”余砚池敷衍地点点头,“快回家休息吧。”
“你一个人能行么?”
“我能有什么。”
夜色摇曳阑珊,包中未能送出的护腕缀在肩膀上,沉的厉害。
余砚池突然出声:“武夕。”
武夕关门的动作停下:“什么?”
他问:“你现在过的开心吗?”
如果有没有我,你好像都没太有关系的话。
也不知道一个180长的人,怎么这么多愁善感,武夕无语地想。
“开心开心,”她无奈,“睡不了多久了,你也快回吧。”
余砚池笑开:“嗯。”
那天晚上,他临时买了张回程的机票,一个人在机场待了整整一晚。
那天晚上,他答应了父母转去国外的要求。
那之后,余砚池一家人总算团聚,也没有不开心,他其实过得还不错。
按部就班地升学,按部就班地毕业,按部就班地在公司实习,然后创业、回国。
顺风顺水。
只是偶尔看见窗外的月亮,余砚池还是会愣一下神,然后翻开那干干净净的聊天界面久久凝望。
时间太久,他弄丢了回去见面的勇气。
一拖再拖。
“那你现在,”余砚池抬眸,语气藏着紧张,“还拿我当朋友么?”
武年年大脑有些转不过来,很懵。
良久,她说:“我拿你当朋友你会开心点吗?”
余砚池也说不清,但他们俩总不该是这样疏离的。
他说:“会吧。”
武年年点点头:“那就不当。”
她说:“没你这么当朋友的。”
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一个人固执地定性我们之间的关系,一个人做出所有决定,没有这样的。
“当年,”余砚池对上她目光,很认真很认真地说,“抱歉。”
武年年心间一酸,眼眶有些发烫,垂眸避开,指尖扣住椅背紧了紧。
“你也照顾我好长时间,就当扯平了。”
余砚池笑意一顿:“不能扯平。”
他说:“给我个机会追你吧。”
怔愣一瞬,武年年强行压抑住蔓延至耳根的热意:“不用。”
“试试也不行。”余砚池揪住她衣角轻轻一晃,声音黏黏糊糊地透着急躁。
他抿唇尽力劝:“如果你觉得不舒服了,我就停。”
年兽不听,把自己衣摆拽回来,闷闷地回:“我现在就挺不舒服的。”
余砚池坚持不泄气,再接再厉:“为什么?”
被追问的有些烦了,武年年直接道:“不行就是不行。”
“你总得,”揪她衣角的手指松了松,余砚池轻声地说,“给我个原因。”
死也死明白点。
武年年随口扯:“你喜欢男的,我不是。”
余砚池紧张到声音都有些变调:“我不是喜欢男的,我就喜欢你。”
武年年顿了顿,改口吐露半分:“我们七年没见面。”
心脏被一股一股的酸水灌满,又放掉,既空又满。
她声音有些不稳:“七年,你变了很多,我也变了很多。”
我早就不是你喜欢的武夕的样子了。
情绪蓦然有点上头,要坠不坠的一颗眼泪啪一下就砸了下来。
武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