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
叹口气,武年年深知跟个醉鬼聊不出什么,索性由他。
回卧室翻出一床干净的被子抱到沙发上,她又拿出个枕头出来。
余砚池的视线始终锁在武年年身上,眼睛随着她的动作转来转去。
年兽弯腰,一本正经地叮嘱:“家里没有多余的房间,你就睡这。”
余砚池听话地点点头。
武年年近些年已经没那么暴.政了,口嗨:“剩下的等明早你清醒算账。”
她走的很快,看起来不太想跟自己待在一起。
但没关系,他厚脸皮。
因为酒精作用,余砚池大脑转地很慢,记忆像是老旧的收音机,艰涩地慢慢回放起被他藏在记忆深处,不愿更不敢去回忆的曾经。
中长的发,五官小巧精致,背影单薄,明明就是女孩子的模样,自己怎么会一直没认出来呢?
大概是儿时的印象太过深刻吧。
说来故事老套,余砚池仰头,灯光晃得人眼花,他抬起手背抵在眼皮上,想起那时弱鸡样的自己还是想笑。
幼儿园时余砚池长相精致可爱,十分讨小姑娘们的欢心,每天桌洞里塞满千奇百怪的小零食和洋娃娃。
小朋友们尚未形成完全的是非观念,只知道那是余砚池不想要的东西,所以可以拿,可以分享。
余砚池本能认为这样不对,并且座位周围时刻围着一群人也真的令他十分苦恼。
可小余砚池不愿意和朋友们闹矛盾,又远没有现在的圆滑,只好暂时把烦恼藏在心底。
直到武夕的到来。
那个在大家口中一拳一个小朋友的武夕,后来在妈妈口中是自己弟弟的武夕,成为了他的同桌。
同桌短短的发茬,小小年纪就能够徒手掰玉米,会抱着小零食陪他挨个询问,把小零食还回去,会故意凶巴巴地赶走那些一到休息时间就来他位洞里觅食的小朋友。
会照顾他、保护他。
完全不害怕去做小朋友眼里顶顶可怕的大哥大。
那时候的他总是冒出星星眼傻乎乎地盯着靠谱的同桌乐。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余砚池一直认为武夕身边是全世界最最最最——安全的地方。
所以。
就算有再多的蛛丝马迹,他都没办法去怀疑自己崇拜整整十年的大哥会是一个女孩子。
所以。
后来他用了好多好多倍的时间才接受自己动心的事实。
但也或许是曾经的渴望、痕迹许多,心中那颗深埋的种子早已在不知觉间成长为参天大树,余砚池在确认的那瞬间冷静到不像他自己。
我可真是个傻x啊。
这是近些天反思时余砚池脑海中唯一的想法。
但也庆幸,当时没来得及出柜。
不然出完柜后才发现自己搞错了更完蛋。
他不问,不好奇,只因为她是武夕。
无论什么身份,她是和他一起从垂髫孩童相伴成长的武夕。
是只因她一句话,让他甘愿将情愫压抑心底离乡远去的武夕。
余砚池自嘲地扯扯唇角,结果,一团糟。
他特别想揪住十七岁余砚池的耳朵问一问,到底是哪来的自信自己能够掌控未来的啊。
离谱,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如今鼓起弥散已久的勇气再次站回你的身边,你还会,还愿意接受我吗?
艹。
余砚池烦躁地揉揉太阳穴。
不愿意也不行,阶梯是你递出来的,我不抓住趁机疯狂往上爬才是个真傻逼。
就是硬挤也要在你身边挤出个位置来,余砚池坚定地想。
大脑一堆乱七八糟的想法,你推我挤堵得头晕眼花。
酒不醉人,但确实难受。
余砚池慢吞吞地站起身,沿墙寻至开关,“吧嗒”按灭。
黑暗一拥而上,他莫名松了口气。
等眼睛适应一些,余砚池小声哼歌摸索着回到沙发,被子一掀把自己闷进去。
枕头间、被褥上,周身尽是属于武夕的味道。
半晌。
被子被猛地掀开,露出余砚池一双生无可恋的眼眸。
更没法睡了。
这怎么睡。
武年年瞪大双眼,安安稳稳地平躺在床铺上,耳朵没放过一门之隔的客厅里一丝一毫的声音。
刚面上稳的一批,口口声声要和余砚池算账,她能算个屁。
自己一堆破事,她不被余砚池算账就顶不赖。
年兽把脸埋进掌心,强迫自己稳住情绪,硬是把紧张到不敢闭眼的眼皮拉下来。
嗯,眼睛一闭就是余砚池顶着冷冰冰的表情对她兴师问罪。
不